“军营呢？”林鸿又问。
田颜回答：“殿下放心，天华带着人正守着。”
林鸿“嗯”了一声，微微颔首，目光落在了站在人群最前方的申屠问身上。
林鸿：“本王要急着回去陪她，并没有太多的耐心，故而所有的问题本王只问一遍，还望申屠城主想清楚了再回答。”
“小人明白！”申屠问弓着身子，冷汗涔涔。
林鸿甩开袖袍，潇洒地坐在了堂内的主位上，深不见底的黑眸从申屠问和门外站着的人群上略过，眼神仿若利刃一样，一寸寸划开了人们的伪装、审视着他们此刻内心深处的慌张。
“本王问你，找到人了吗？”林鸿收回眼神，冷冷地看着脸上挂满了汗珠的申屠问。
申屠问低着头，根本不敢与之对视，仿佛只是单单看一眼，便会被那人的眼神所伤似的。
虽然低着头，但他仍能感受到凌王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仿若被拉开的箭矢瞄准了一般，连大气也不敢喘，结结巴巴地回应道：“回……回殿下，已经找到了。”
林鸿的眼中波澜不惊，似乎对申屠问的回答毫无惊喜，只是冷冷地吐出了三个字：“继续说。”
“是！”
申屠问连忙应了一句，眼睛盯着地上某处，不敢轻易动弹，说道：“下毒的妇人真名叫谢春芙，是城北永和镇生人，后来嫁给了同镇的油贩子刘坚，不到一年，刘坚病死。此后谢春芙卖了夫家的所有家产，说是要来城里做生意，此后便杳无音讯。小人找到她的时候，她正躲在安和镇附近的荒山之中。”
“那她后来又去了哪里？为什么要下毒？”林鸿的声音飘进了申屠问的耳中。
见申屠问犹犹豫豫不说话，林鸿哼笑了一声，夹着一份嘲意一份冷意。
“既然人都找到了，申屠城主没理由没有弄清楚吧。”林鸿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带着一份看戏的表情。
“回……殿下……”
申屠问微蜷的手指有些发颤，脸上的冷汗越冒越多，汇在一起后从脸颊上滑过，渗进到衣服里。
“由……由于下人失……失职，在逼她吐露真情的时候，没有掌握好分寸，不小心……把她给……给打死了……”申屠问的一句话，说得结结巴巴，战战兢兢。
“意思是死无对证咯？”林鸿阴阳怪气地问了一句。
申屠问急忙回答：“据下人得到的信息，是她在灵犀阁招工的时候与姑娘闹了些矛盾，一直耿耿于怀，所以才给姑娘下了毒。”
比起他上一句所说，这句话倒是说得极为顺畅，仿佛已经烂熟于心了一样。
“哈哈！！！”
林鸿闻言反笑，似乎听到了一个极好笑的笑话一般。笑声在这死寂中显得十分突兀，听得所有人都将心提了起来。
“倒是精彩！！！”末了，林鸿又点评了一句。
申屠问也不知道凌王为何会笑，想着许是凌王还未完全相信自己所说的话吧，便又主动说道：“尸体小人已经命人运过来了，殿下若是有疑，可以命人核实一番。晚上的时候，灵犀阁的小二们已经辨认过，确实是阁中的谢柴无疑。”
可回应他的，却是一阵沉默。
等了半响也没有听到凌王的回应，申屠问忍不住抬起了头，一眼望去，正好对上凌王阴鸷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