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陈文有了新的认识,秦扬的前夫未必是没努力开发,而是那家伙水平有限,解不开秦扬这只超级复杂的锁。
秦扬的前夫可能仅仅是一只档次很低的钥匙,只适配那些档次低的锁,跟他家生意里的女职员的生活也许更适合他的段位。
陈文曾经很自信地认为,他有办法解开秦扬的心结,帮秦扬找到她从来不曾享受到的快乐。
但现在,尤其是今晚经历了崔喜善之后,陈文心里有点敲小鼓了,他不太敢挑战秦扬的心理防线,他怕自己万一办砸了,毁了他和秦扬之间的郎情妾意。
陈文有点紧张了,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似乎他从来没遇到过。曾经在面对许美云和唐瑾时,陈文有过纠结,那些纠结是该不该接受两个女孩的爱,与他对秦扬的感情不一样。
对秦扬,陈文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打开她的那把锁。
他又想起,不久前秦扬的伙计告诉他,秦扬正在办理签证,打算参加一个茶叶考察团,来巴黎。
陈文心想,自己连崔喜善的心理和生理问题都无法解决,又该拿什么本事去攻略秦扬呢?
他曾经盼着秦扬早些来巴黎,现在他叨念秦扬迟些来法国,多给他一点时间想办法。
想得头都疼了,陈文渐渐睡着。
11月11日,星期三。
今天上午陈文没课,下午有《法国绘画导论》。
陈文起得晚,吃早餐时家里其他四人已经去上课了,只剩他和中村雅子。
手拿三明治,陈文站在卧室门口,倚着门框看雅子做女红。
居然是肚兜!
雅子一边缝制,一边说道:“中秋节那天我来参加你们的晚宴,答应过谢家姐妹,为她俩制作这件你们华夏的传统内衣。已经过了快两个月,我才通过巴黎的同胞找来丝绸。”
陈文走进雅子卧室,看着床上铺开的布料,一红一绿,他问道:“你只打算做两件吗?为什么不想给你自己也做一件?”
雅子手里针线没停:“我不是华夏女孩,穿这个没有感觉的。你想啊,如果让谢家姐妹穿上和服,会不会也怪怪的呢?”
陈文笑道:“她俩如果穿上你们的和服,或者浴袍,我会觉得很好看很有味道。”
雅子嘻嘻笑道:“陈君你是一个色眯眯的男人,但不是那种让人讨厌的色鬼。”
陈文抓住雅子的肩膀,在女孩额头吻了一下,转身离开她的房间,关上房门,打电话去了。
巴黎时间9点多,华夏时间下午4点多。
陈文拨打了秦家茶铺的电话。
很幸运,秦扬接的。
秦扬没有问陈文怎么会打电话来,而是说了一句让陈文诧异的话:“这几日我总是心绪不宁,老想着阿文你什么时候会打电话给我,没想到你今天打来了。”
陈文问:“秦姐你遇到事情了吗?”
秦扬说:“你盼着我遇到事情呀?”
陈文笑道:“我担心你遇到麻烦,关心则乱。”
秦扬说:“最近日子平静,也很平淡,什么事情也没有,只是忽然这几天想着你会不会打来电话,却又不知道该和你说什么事。”
从秦扬的话里,陈文感受到了思念和被思念,这让他非常舒畅。万里相隔却又互相挂念的感觉,让他心动。想碰又不知从何碰起的局面,更是乱人心。
电话里,两人不约而同地没有说话。
陈文听见秦扬的呼吸声,他觉得,秦扬应该也听见了他的鼻息。
这一瞬间,明明远在天涯,陈文仿佛与秦扬近在咫尺,四目相对,脸距一掌,能品到对方呼出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