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员外来了。”
“哎哟!王员外这是忙的……都满头大汗了。”
“……”
王天德满头大汗的出来,那脸上潮红的就像是刚去那个啥了一般。有相熟的人看到他喜上眉梢,就问道:“王员外这是有喜事?”
“是喜事,大喜事!”王天德从袖子里拿出一个比拳头大些的东西,下面还有手柄。
他缓缓转动着那个东西,光亮顿时就闪花了众人的眼睛。
“这是什么?”
有人失态的上前,等看到那个东西里面的自己时,就喜道:“有这等清楚的铜镜吗?多少钱?”
商人的最高境界就是对万物都能用金钱来衡量价值。
“这个铜镜……某从未见过这等毫无瑕疵的铜镜,而且……不对吧,铜镜哪有这等明亮,这等清晰?”
“等等!”一个商人跑过来,他低头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然后捏住了右脸颊上的一颗细小红痘,用力一挤……
一股白色的脓液喷了出来,商人先是痛的龇牙咧嘴的,然后长出一口气,叹道:“早上家里的铜镜照不清,某以为是什么东西,谁知道竟然是红包……好东西,好东西啊!”
他伸出手去,想触摸镜子,王天德皱眉退后,“你那手脏,也能摸这等宝贝?”
商人一怔,旋即欢喜的道:“这是什么宝贝?”
商人最喜欢的就是宝贝,越宝贝的东西就越值钱。
王天德把镜子递过去,“摔坏了你赔。”
商人哆嗦了一下,然后满不在乎的接过镜子。就在接过镜子的一瞬间,他的手抖了一下。
“怎地那么轻?”他瞪大了眼睛,小心翼翼的触摸着镜面,“太光滑了,某从未见到过这等光滑的镜子,毫无瑕疵,毫无瑕疵!”
他不敢相信的翻过镜子,又摸摸背部,“怎地那么轻?这不是铜镜吗?王员外,这是何物?”
“不是铜镜?”
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铜镜贯穿千年的使用历史,让人们想到镜子的一刹那,只会想到铜镜。至于别的什么当然也有,比如说穷苦人家的以水为镜。
“当然不是铜镜!”
王天德一把抢过了铜镜,举起它大声的道:“这便是沈县公潜心琢磨了十年的宝贝,邙山杂学无数前辈为了它呕心沥血……这便是用水晶做成的镜子,轻便!轻便!轻便!”
轻便这个词只有有钱人才会在意,普通人家哪管你轻便不轻便的。
王天德再次转动镜子,速度很慢,周围的人都看得到。
“太清楚了!”
“这般清楚的镜子,简直就是宝贝啊!”
后世做出了玻璃镜之后,轰动了整个欧洲,那价格能让人疯狂,但依旧有无数权贵和有钱人为此趋之若鹜,那疯狂的追求劲头,比后世的狂粉丝也不遑多让。
“王员外,能让某看看吗?某就看一眼。”
“某也想看看。这是要售卖的吧?买之前咱们得看看啊!”
王天德摇摇头,等众人安静之后,才沉痛的道:“沈县公为了琢磨这个镜子,积劳成疾,此刻正在吃药,都……都吐血了,哎!”
一股肃穆的气息在生成,众人甚至还微微低头,仿佛是在哀悼着什么。
墙头上的沈安一脸怒色的道:“某还没死,他们这般沉痛做什么?”
下面的庄老实和陈洛在帮他把稳梯子,闻言就说道:“郎君,您先前不是说要卖高价,就得要让那镜子的身上多些故事吗?”
沈安点头,叹道:“罢了罢了,回头某去暗香。”
后世的商人常说销售的最高境界是卖故事,卖情怀,给商品增加无形的附加值。沈安觉得这话不错,所以今日就活学活用了。
“准备马车!”
他下了梯子,活动了一下身体,冲着被留在家里,很是幽怨的绿毛说道:“敢飞出去,回头就让花花吃了你。”
“坏人!”
绿毛用翅膀遮着脑袋嘀咕着,被小主人抛弃了的它很伤心。
“郎君,马车跟着小娘子出去了。”
我去!
沈安无语,外面突然传来欢呼声,“走走走,咱们去暗香。”
“那匹贱马呢?让它上。”
陈洛愁眉苦脸的道:“是。”
他去了马圈,先是拖来了车,那贱马见了不禁长嘶起来,迫不及待的想出来。
等放它出来了,贱马竟然主动配合着,那脸上几乎都能看出谄媚来。
套好车,沈安往上面一躺,手中还拿着一本书,边上有一壶刚泡好的热茶,在这个冷飕飕的季节里,别提有多惬意了。
他抬头道:“要神色凝重。”
“有多凝重?”陈洛觉得自己已经很沉重了,可沈安却依旧觉得不够。
他想了想,喝了一口热茶后,说道:“你想想二梅跟着别人跑了……”
瞬间陈洛的脸上就多了怒色,怒不可遏的那种。
“算了,还是先前那种吧。”沈安放下车帘,马车往暗香去了。
……
感谢新盟主‘无为而治i’,晚些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