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只有一个……在……哭闹。”那个人道。
“你当时想到了什么?”灰手人问。
“我想到的……还是挺吓人的。”那个人道,“我竟然觉得……那个发出哭闹声的小孩子就是……就是我自己。”
灰手人道:“所以你就停下挣扎了?”
那个人说:“我……听了一会儿那个声音。也算不上停下来挣扎了,只是……我虽然眼睛还在看着那片春天,心中的失望和愤恨也……也并没消失,但……但我已经不继续作出当时那种行为了,我已经……已经不继续试着往他们的春天那个方向移动了。”
灰手人又问:“这算是挣扎得不似之前那样疯狂了吧?”
那个人说道:“可以这样说吧,但是……但是此刻的我,像是在旁观我的挣扎。”
“旁观?”灰手人道,“你眼前能看到什么吗?”
“看不到。”那个人道,“但……但因为听了那小孩子的哭闹声,我……我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挣扎。毕竟,我觉得那个哭闹的小孩子,就是我……自己。”
灰手人道:“你感觉那个哭闹的小孩子,就是在挣扎?”
“应该……是吧。”那个人道,“当时我就觉得,那……那小孩子可能太小了,想要去哪里,也很难去,只能……只能哭闹。但是,无论那小孩子哭闹得多厉害,都没有人回应他……那个小孩子就继续哭闹,继续挣扎……但是……毫无用处。我觉得,我当时想到的那个可能是我的小孩子,就像……就像当时身在黑暗与寒冷之中的我……毫无办法做什么,也根本就没人理会。”
灰手人又说:“你不继续向春天方向移动的时候,感觉痛苦减轻了吗?”
“好像……好像……”那个人道,“我回忆不起来,应该是……不会减轻的吧……我在黑暗与寒冷中,无论怎样……也不会减轻的吧……但是……但是那种痛苦的感觉又好像跟之前的不太一样了。”
“怎么个不一样法?”灰手人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说。”那个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