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远看了燕云湛一眼,这才小心翼翼地说道:“大王,臣没有别的事情要说,不过臣对于大王,实在是想念得紧,所以,所以,所以还请大王……”
何星遥自然是知道他的想法,可是那又如何呢?
她并不是一个陷于儿女情长的女子,从一开始就不是,可是初远所要追求的,似乎就是一个人生之所爱。
她看着他,又猛然想起了那日初夫人说的那些话,又回想起了当初自己的那些个保证。
何星遥有些心虚,可是她根本就没有办法阻止,一个人的心之所向,一个人的心之所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够控制的。
当着燕云湛的面儿,何星遥和初远在这里如此暧昧,他一时间觉得有些难堪,同时心里也觉得格外痛苦。
他趁机退下,这偌大的宫殿之中,只剩下何星遥和初远两个人。
有时候时机总是正好,初远看着没有人在这里了,他才慢慢大着胆子走上前去,然后一下子挪到了距离何星遥一尺之处。
他呼吸急促地看着她,面上看起来倒是平静,但其实他的心里,却早就已经格外紧张,忐忑不安了。
何星遥察觉到了这距离的危险之处,于是就连忙向后退了三步,这才略有些紧张地看着他,开口说道:“初,初远,你不要这样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初远听了这话,突然间就歪头说道:“我自然是有事情要说咯,只是大王,您这脸怎么红了?还有这耳朵,怎么也变得这般红啊?”
何星遥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她挑眉道:“初远,你要有事情的话就赶快说,朕,朕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你,你要不然就赶快说啊,要是不说的话,朕,朕可是要离开的。”
何星遥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倒是初远,看起来依旧不慌不忙,难得的闲情逸致。
就这两个人想要继续攀谈的时候,一直以来帮助何星遥统筹大局的何慕枝,正好推门走了进来。
只见她刚走进来,就直接行礼道:“大王,祭司如今已经算好了日子,登基大典在半个月之后举行,所以这些日子里,大王可以好好熟悉一下这宫中的各项事宜。”
何星遥看着自己的妹妹,如今难得板正起来,倒是别有一番趣味儿。
初远正在想着那些旖旎之事,没想到却突然间被何慕枝的到来而被迫打断,心中正是懊恼的时刻,一时之间倒不知道该向谁撒气了。
何慕枝一看到是初远,倒是难得高兴起来,甚至还半开玩笑地说道:“哟,这不是初远大哥吗?你怎么也在这里?我还以为姐姐不会再见你了呢!”
这话音刚落,何星遥就直接勾了一下她的鼻子,说道:“你这丫头鬼灵精怪的,倒是什么话都敢说,就不怕本王责罚你吗?”
何慕枝看自己的姐姐一说出这话儿,就知道姐姐定然是不舍得责罚自己的。
想到这里之后,她也就开始没大没小地说道:“姐姐,你不要用这些话来吓唬我,本来就是嘛,之前你们两个人一直都在闹别扭,我还以为你们彼此都分开了,没有联系了,没想到如今猛然看到,我也是觉得吃惊才这么说的,要不然,要不然你也可以说说我的事情啊!”
何星遥摇了摇头,说道:“你呀你,我真是拿你没办法,慕枝,若是没什么事情的话,你就先走吧!”
初远看着何慕枝离去的背影,一时间心里觉得有些难过。
何星遥看他似乎是有些不太开心,于是就装作浑不在意的样子说道:“初远,你不要介意,我妹妹平日里就是这样心直口快,她说话常常都是随口而出,所以你没有必要放在心上的。”
初远笑了笑,说道:“其实你就是不这样说我也知道,只是星遥,半个月之后你就要登基了,也许我是时候离开了,本就打扰你良多,就像是我娘说的那样,到时候你拥有天下,富有四海,而我不过是一个平平凡凡的普通人,也许我们之间本就不应该有这么多的交集。”
他也是刚才听了何慕枝说的那件事情,谭猛然间想起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变得这般遥远,这般遥不可及。
何星遥并没有想过他心里会这样想,只是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心似乎在滴血,心痛到无以复加,就像是被刀子一刀刀划着,那疼痛感,格外真实而又令人难过。
过了许久,她才像是控制住了自己的心绪,直接就走上前去,对着眼前人说道:“初远,你竟然要说这些话,难道你不知晓,不知晓我对你的心意吗?是,当初你娘亲说的话都是对的,可是那又如何?我那么爱你,我是一个女孩子,我愿意背负着一切,所有的压力我都愿意自己来扛,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现在却要退缩了?还是说从一开始,你我之间,就只是一场玩笑?”
初远知道她对自己的感情很深刻,可是他没有办法,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或许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就那样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何星遥独自坐在宫殿的地上,一个人望着宫殿上空。
登基前的准备,她已经做的差不多了,只是没想到唯独初远,终究还是成为了一个变数,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又该何去何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