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问题,是建立在一个前提条件下的,那就是师父是“组织”的“天大人”。也只有这样,师父才能回答出我的问题。我这样提问,等于直接问出了最关键的地方,而且是蕴含在肯定式的问句里。
将假定前提当成问题的条件进行提问,是一种典型的诡辩法,是有着语言陷阱的问话技巧。虽然师父只让我问一个问题,但我还是偷偷地玩了一个小技巧。
师父听见我的问题,大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并没有立即开口。
我的心里也惴惴不安地,不知道师父是否会因为我的滑头而生气,因为我知道,我的问法里蕴含的小弯弯,是瞒不过师父的。
大约有四五分钟的时间,师父才开口道:“这些事情,你早晚会知道。之所以不告诉你,是不想你受压力。你能力不够,知道真相又能如何?”
听师父的话语里隐隐藏着拒绝回答的意思,我也顾不了太多,咬了咬牙,壮起胆子向师父辩解道:“最起码可以让我有个提防,不至于眼前一片黑。”
师父缓缓地站起身子,走到客厅靠近户外的窗户前,双手背在身后,留给我一个背影。
“你都猜到些什么,先和我说一说!”师父的话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意味。
我听了师父的话,急忙站了起来,走到他的身后,将我所有的推断都一五一十地向师父汇报了一遍。在我叙述的过程中,师父一句话都没有说,就一直保持着手背后的姿势,看着窗户外面。
虽然我的推测很多,但却并没有花太长的时间。等我把自己的想法全部告诉师父后,师父才转过身子,在我右肩膀上拍了拍,坐回到沙发上。
“去!给我沏壶茶!”师父摆了摆手,说道。
我的精神一振,急忙来走带跑地到厨房去准备。我知道师父有个习惯,凡有重大事情有待决定前,一定要心平气和地喝上一壶茶。
他告诉我,这叫涵养,一来可以借茶的芬芳来让自己气定神闲,二来可以多留出思考的时间。我对他的这些话不置可否,但也不敢反驳。其实,在我看来,这样纯属做作。当然,我也只能在心里诽谤一下,嘴里可是不敢有丝毫不敬的。
我耐住急得发痒的心情,给师父泡好茶,看着他慢腾腾地喝着,然后给他续杯。一直到我续到第三杯,已经大约过了有40分钟之后,师父才放下了茶杯,示意我坐在他的旁边。
“你的想象力还算不错!”师父先是夸了我一句:“大部分都接近真相!”
听到师父开口,我不自觉地将身体微微前倾着,全神贯注地盯着师父,同时竖着耳朵,屏气凝神,紧紧地闭上嘴巴,生怕自己会漏过片言只语。
不料,师父只说了这一句,就不在开口了。我正准备听师父的长篇大论呢,哪想到师父居然停住了口,便有些不满意地叫了一声师父,问道:“然后呢?”
“然后?”师父突然笑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顽皮,语气中也充满了揶揄:“难道小胡没有告诉你?”
听到师父的反问,我呆了一下。
师父说的小胡,应该就是我的师兄胡斌吧?师父怎么会知道我去找过师兄?
我向师父提出这个疑惑,这才知道,我的师兄之所以会丢给我那些有关师父的相片簿,其实全部都是师父的授意。
“你刚才跟我说的推测,之前已经和小胡说了一遍了吧?”师父问我。
我不知道师父的意思,只是木木地点了点头,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