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竞庭歌不由分说,拉过她左臂将袖摆往上一捋——
真。
的。
还。
在。
她倒吸半口凉气,然后自觉反应过头,忙平稳了情绪看向对方,满脸叵测,满脸不可置信。
“我说你怎么信誓旦旦跟我保证没问题。你可太能耐了。怎么做到的?”她想一瞬,觉得不太好,终是没忍住,“顾星朗自制力这么好?还是你用什么法子糊弄过去了?”
这哪是糊弄得过去的?没有这类药啊。她勉力回忆了蓬溪山岁月里为数不多习得的药理、所知的品类,没有。
且这丫头三月入宫,如今已是十一月下旬,要糊弄也糊弄不过九个月吧。
不对。五月时那只鸟说他们几乎没见过面。所以从那时候到现在,依然很少见面?所以这颗殷红的守宫砂得以保全。
但,不见面怎么谈条件进寂照阁?又怎么获悉细作之类的秘要?
适才在正殿,那丫头明明也说,并不是不相往来。
她一早猜到顾星朗会防,也猜到阮雪音会避,可毕竟快一年了,后宫里就这么几个人——
心理上策略上是要防的,人也不碰?据她在苍梧五年的观察认知,男人在这些事上的态度——
不至于啊。
思路变乱,事实矛盾,她不太愉快。
阮雪音更不愉快。对方拉她左臂开捋袖摆那刻她就反应过来是要看什么——
但根本来不及,两个动作加起来所费不过瞬息,她无语之至,比先前无语更甚百倍。
所以此刻面对竞庭歌满脸叵测,满脸不可置信,满腔满调试图追根究底——
她半个字也不想答,冷眼瞪着她。
十几岁时她们就不讨论情窦问题。更不包括这种程度的。因此竞庭歌知道现下场面离奇,气氛诡异,自己所言所行亦非常突兀。
但这有什么?她想知道的事,需要知道的事,但问无妨,百无禁忌。
所谓目标至上。
殿内寂静,两人僵持不下。半晌,竞庭歌伸出左臂,麻利掀了自己袖摆:
“给你看我的。以物易物,这总行了吧?”
阮雪音只觉半口老血行将呛出来,盯一瞬对方臂上朱砂,终于开口:
“我看你的做什么?我又不想知道。你这是强买强卖。”
“你不是怪我看了你的吗?此刻公平了,快说。”
“说什么?”
“你位居夫人,如何逃过了顾星朗的魔爪?”顿一瞬,心思再转,“难道他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