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击将军吕世举抱着头躲在垛口下,听着头顶“笃笃笃”的箭矢落击声,满心都是恐惧。
“我这是在干什么?”
“我是主将啊!”
忽然,吕世举意识到了什么,但他听着头顶仍在下落的箭矢声,还是头皮发麻。
旋即,他咽了口唾沫。
“妈了个巴子,拼了!”
大吼一声,吕世举从垛口中站出来,扬起佩刀,向阿敏不断叫骂,后者听了,小暴脾气忍耐不住,回骂一声。
“再放!!”
箭雨随即而来。
不得不说,后金兵的箭雨在明军眼中,是一个阴影,许多明军硬着头皮打了一会,发现天空再度变暗,随即一哄而散。
跑慢点,就被十几根箭矢牢牢钉在地上。
跑的快了,也有那倒霉催的,被迷路流矢射穿了脖颈,倒在民勇搬运砖石助战的小道上,引得众人惊慌。
“放,给本贝勒接着放!”
见成效显著,阿敏狂笑不止,不停的吼着,片刻功夫,第三轮、第四轮箭雨就接踵而至。
“又来了!”
“别整了,虎啊!?”
上一轮箭雨刚过,一名明军抓紧时机,举起石块欲向下砸去,然还没等扔出手,就被另外一人死死按在身下。
几息的功夫,足以造成众人心里阴影的箭矢暴雨,再度疯狂的倾斜到他们头顶,身上。
城墙就这么大,有人躲的快,可总有人为了多扔一块石头,或是多发射一颗铅弹,躲闪不及,被箭矢击中。
那被按在身下的明军,听着后背上的闷响,心下开始不安,不断发出声音询问。
“兄弟、兄弟?”
无论他问的有多大声,似乎都被箭雨的倾泻掩盖,待箭矢落地的声音逐渐减弱,这明军翻过身来,登时红了眼眶。
“兄弟!!”
且见到,先前推开他那明军,已瞪着眼睛死了,背上密密麻麻插着至少十余根箭矢。
“放,继续放啊!”见明军被自己压的喘不过气,阿敏正射的开心,却发现箭雨听了,于是转身问罪:
“怎么停了?”
一名戈什哈满头大汗,忙上前道:“禀贝勒,旗人们连放几阵,手臂酸痛,拉不开弓了。”
“一群废物!”
虽然知道射箭的短板在哪,但这丝毫不影响阿敏随口骂出这四个字。
“都不要跑!”这时,半晌没听见下一轮箭雨声音的吕世举抬起头来,大笑不止:
“建奴们没力气放箭了,给老子放炮,专打刚才射箭的!”
“遵命!”
明军挨射了这么久,全都憋着一口闷气,奴兵没力气射箭了,根本不用吕世举多说什么,全都围了过来。
“报将军,奴兵要逃!”
闻言,吕世举趴在城墙上,怒道:“你吗的,打完了就想走?这炮射程远着呢,你能跑出多远?”
“放——,给老子狠狠的打!”
一时间,义州城头轰然作响,无数炮弹飞到空中,女真人的噩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