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朱由校仍旧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淡淡说道:“朕找你来,也没什么大事,不会有什么怨言吧?”
魏忠贤一愣,连忙道:
“爷这说的是哪儿的话,奴婢为皇家做事,一向是尽心尽力,哪敢有什么怨言。”
“这便好,朕没有白白信任你。”
朱由校走回来,坐在御案上,示意他也坐着,说道:
“过了新年,皇长子就五岁了,朕想为他找个老师,年后开始上课,你那儿有没有什么人选?”
一听这话,魏忠贤心底顿时活络开了。
俗话说“有嫡立嫡,无嫡立长”,朱慈燃是中宫皇后所出嫡长子,不出意外一定是皇太子,也就是未来的皇帝。
皇储一事,干系重大,皇帝忽然来找自己问老师的人选,魏忠贤不得不多长几个心眼。
要知道,在本朝,他已经是位极人臣,只要为人处事稍有差池,周围的局面就有可能翻天覆地。
皇帝这么问,会不会是试探自己?
何况现在的皇帝正值春秋鼎盛,三年前甚至能亲征砍人,魏忠贤真不觉得自己这一把老骨头,能把他熬走。
所以还是着眼于当下,老老实实跟着干。
想到这里,他心中出现了一个人选,随即谄媚笑道:
“爷,臣倒是的确有一个人选。”
朱由校看过来一眼。
“哦?是谁?”
“孙承宗。”魏忠贤注意到了上头皇帝神情中的意外之色,放下了心,说道:
“孙承宗旧为帝师,在朝臣中威望不低,如今全辽已复,广宁不再是危难之地,要他一直任个参议,的确有些屈才。”
“当然了,老奴也只是随便一提,孙承宗为师如何,只有爷才知道。”
“最后真正的人选,还要爷钦定才是。”
朱由校的确有些意外,孙承宗虽然不是东林党人,但却同那帮东林党走的很近,对阉党也一直不怎么样。
可以说,他是魏忠贤的敌人。
看起来魏忠贤是识破了自己这次的用意,所以举荐孙承宗,好让自己放心。
朱由校心底一笑,这个老滑头。
孙承宗这个人,的确有些迂腐,但朱由校亲身经历过他的讲学,知道他都会讲些什么。
与常人不同,孙承宗的讲学,就是在单纯的教书识字,一个皇子该学什么,他就会教什么。
至于朱由校所担心的,儒家教导皇子,会强行给予思想、束缚思维这种事,在孙承宗身上基本不可能发生。
要知道,历史上那个的“木匠皇帝”朱由校,就是孙承宗教导出来的。
无论亲身经历,还是由历史来看,他都的确可以任事。
不过朱由校所想的不止于此,孙承宗是可以做一个人选,甚至可以留到日后做一个东宫的班子领队。
自己的皇子,还是要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除孙承宗以外,朱由校要为他组建一个各方面都由全国顶尖之人的小团队。
按照后世学习的时间,从小到大,政治、军事、武艺、地理、天文、历法,各个方面,都要陆续的开始学习。
当然,眼下朱慈燃只要学习识字和基本的宫廷礼仪就行了,剩下的等他大些再说。
现阶段,孙承宗一个人绰绰有余。
既然如此,那倒不妨再卖这老阉一个面子,让他尝到些甜头,也好更尽心尽力。
朱由校点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