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的赫云舒,正蹲下身和那个腿受了伤的兵士交谈。
她穿着一身白色绣碧竹的衣衫,清新秀丽,神情关切而认真,没有一丝一毫的扭捏,一切都是那么自然,那么从容。
鬼使神差地,燕凌寒走了过去,在离二人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二人的交谈仍在继续。
赫云舒看着那兵士已经红肿的左腿,道:“你还能走路吗?”
那士兵腼腆地一笑,道:“可以的。”
说着,他手扶着一旁的小树站直了身子,朝着前面走了一步。
但因为腿受伤的原因,他的脚步有些趔趄,险些摔倒。
赫云舒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哼。”
听到这个声音,赫云舒抬头去看,这才留意到燕凌寒就站在不远处,神色清冷的看着她,很不高兴的样子。赫云舒的心跟着沉了一下,尔后她低下头,扶着那兵士在地上坐下。
那兵士也瞧见了燕凌寒,想要对燕凌寒行礼,被赫云舒按住了。她轻声道:“你受了伤,不必见礼的。”
因燕凌寒曾经说过,在他的亲兵面前,见赫云舒便如同见他本人,所以,对于赫云舒的话,那兵士没有反驳,乖乖坐下了。
燕凌寒清冷的眸子瞧向了赫云舒,冷声道:“你过来。”
说完,他朝着前面走去。
赫云舒心里犯了嘀咕,却也乖乖跟了上去,搞不懂燕凌寒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在一个僻静处,燕凌寒停了下来。
赫云舒闷着头走路,没有留意到燕凌寒停了下来,当她意识到眼前有人的时候,燕凌寒已经转过身来。二人面对面站着,脸几乎要贴着。
赫云舒脸颊微烫,想要后退。
燕凌寒却拉住了她的胳膊,冷声道:“你说,我们是倾心相待的爱人?”
“是。”赫云舒抬起头,对上了燕凌寒清冷的眸子。
燕凌寒瞪了她一眼,不悦道:“既是如此,为何对别的男人笑得那么开心,当本王不存在吗?”
什么别的男人?
细细一想,赫云舒才意识到燕凌寒所说的人是刚才那个腿受了伤的兵士。她看向燕凌寒,道:“他受了伤,我询问他的伤情,难道还要冷着一张脸,平白让人害怕吗?”
“以后,你不许对别的男人笑。”
“要你管。”赫云舒赌气道。
“本王就要管。是你告诉本王我们是倾心相待的爱人,我问了随风,他也是这样说的。既然是爱人,你以后就只能对我笑,记住了吗?”
“如果我记不住呢?”
燕凌寒按在赫云舒肩膀上的两只手渐渐加重了力气:“不,你要记住。你若是记不住,我再说一遍给你听。”
赫云舒突然就来了火气,她扬手挑起燕凌寒的下巴,道:“好,就算是按照你说的,我以后只能对你笑。那你呢?”
“你胆敢调戏本王?”燕凌寒打掉赫云舒的手,不悦道。
“不,这不是调戏,这是爱人间的亲密。”赫云舒一本正经道。
这一刻,赫云舒突然觉得,情况似乎没有她想的那么糟糕。燕凌寒是没了记忆,但是他还是他啊,脾气秉性都没变,不过是没了一些记忆而已。既然如此,她有什么好怕的呢?
这么一想,赫云舒就释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