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燕凌寒离开之后,很快赫云舒也出了院子,奔城南而去。
有暗卫一如往常那般跟着她,被她一一甩掉。
她知道,唯有让自己身边一个人也没有,那个人才会出现。
待甩掉了所有人之后,赫云舒心无旁骛地进了此前现那红衣男子的院子。x8
这院子和那日一样,黯然静谧,屋子里还是轻纱缭绕。有风拂过时,轻纱飞扬而起,飘舞出弱柳扶风般的线条。
赫云舒缓步而进,慢慢地踱着步子,最终在那日红衣男子弹琴的地方坐了下来。
如今,那琴还在。
琴身是朱红色的,油光亮,几乎可以照见人的影子i,一看便不是凡品。
赫云舒伸出手,试着在上面弹弄了一下,音色清雅,带着浓浓的余韵,当是一把好琴。
她随意弹拨着,似乎醉心在优美的琴声之中。
她的双手白皙,此刻犹如精灵一般在狭长的琴弦上跳动着,优美动人。
这时,有一人走了进来,似是害怕打破这静谧,他的脚步放得很轻。
可即便如此,赫云舒还是察觉了,她抬起头,看着眼前这身着红衣的不之客,竟是没有丝毫的意外。她复又低下头去,毫无章法的拨弄着琴弦,又弹弄了几下之后,她兴致缺缺,便收回自己的手,停了下来。
尔后,她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红衣男子,道:“你来了。”
语气熟稔,仿若久违的老友。
红衣男子蒙着红色的面纱,唇角微弯:“是,我来了。”
“你来得很快。”
“如你所愿。”红衣男子微微笑弯了眉眼,说道。
赫云舒亦是一笑,道:“来都来了,还戴着面纱,未免也太没有诚意了吧。”
“我来,便是最好的诚意。”
“不!”赫云舒摇摇头,笃定道,“你来,是因为你自负。”
因为自负,所以敢重新回到这里,敢来见她。初见他时,赫云舒便感觉到了他的自负,若非如此,他不会在她到来之后仍那般淡然地弹琴。
或许,这可以称之为自信,但放在红衣男子身上,赫云舒只愿称之为自负。
自信是褒义词,自负是贬义词,赫云舒不想把任何一个褒义的词语用在这红衣男子的身上。在赫云舒看来,他像一个阴冷的毒蛇,淡然地爬行,优雅地吐着芯子,但无人知道,当他的毒牙咬在身上的时候,会有多疼。
但,赫云舒知道,那有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