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燕凌寒说长宁郡主的院子里着了火,赫云舒诧异道:“怎么会?”
伺候在长宁郡主身边的,都是惯常服侍她的人,怎会如此不尽心?再者说,明瑾瑜也在,不应该会这般大意才对啊。
这时,燕凌寒的手放在了赫云舒肩膀上,宽慰道:“你且放宽心,我去看看。”
“好。”赫云舒极快地应道。
她知道,自己现在是不能随便出去的,外面那么多丫鬟,随便哪一个进来现她不在,凤天九很快就会知道。所以,她不会冒这个险。
燕凌寒很快离开,消失在夜色之中。
赫云舒再未睡着,她想了各种各样的可能,只觉得一种可能最靠谱儿,却也不敢十分确定,只等明日找个机会去看看。
此时是寅时,距离天亮只有一个时辰了。
暗夜绵长,赫云舒躺在床上,难以入睡。
渐渐地,外面的天色现出几分白,天亮了。
按着她以往的习惯,是不会在这个时候起床的,所以为了不让人起疑,她又磨蹭了一会儿,才叫人进来伺候梳洗。
最先进来的,是春禾。
见了赫云舒,春禾禀报道:“郡主,王爷派人来传话,让您醒了去见她。”
“好。”赫云舒轻声应道。
净面、描眉、点唇,又梳好了髻之后,赫云舒起身,朝着凤天九的院子里走去。
此时,凤天九正坐在那里,满面愁色。
见赫云舒进来,凤天九站起身,道:“云舒,只怕你又得跑一趟了。”
“哦,去哪里?”
凤天九深吸一口气,道:“云舒,有件事我告诉你,你一定要镇定一点。”
“什么?”表面上,赫云舒漫不经心地问道。
“长宁,没了。”
“不可能!”赫云舒抬起头,神情慌张,声音急促,如此坚定地否决道。
她的神情、语气,拿捏得恰到好处。
凤天九叹了一口气,道:“我又何尝愿意相信?可这,偏偏就是事实。我想着你做过大理寺少卿,对查案有些心得,就想着你能不能去看看,长宁的死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若是人为,必要查出凶手不可。”
“那好吧,我去看看。借你这里一用。”说着,赫云舒朝着里间走去。
凤天九心里一急,跟了上去。
赫云舒已经站在里间的梳妆台前,将那画好的唇色擦掉了,髻上颜色鲜艳的头饰也去掉了,只余一个素色的簪子。
做完这些,赫云舒转身要走,看到了凤天九,她先是一愣,尔后说道:“怎么,害怕我偷你东西?”
“你这孩子说什么话呢?我只是来看看,需不需要我帮忙。”
“不用。我去那种地方,总不好化这般精致的妆容,不然被人瞧见了,还不知要说出什么话来。好了,我去了。”说着,赫云舒向外走去。
之后,她坐上马车,朝着长宁郡主暂时居住的小院而去。
马车上,赫云舒神色凛然。
自然,她去凤天九的房间,表面上是为了去掉脸上的妆容,而实际上,却是为了探查她的房间。
她看着镜子,通过镜子的反射,不须四处张望,只需稍稍调整角度,一切便尽收眼底。
而她,也并未引起凤天九的疑心。
赫云舒现,凤天九的房间里,必有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