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凤谨言面前的人,是一个穿着禁军服饰的人。
可那张脸,却是凤天九的脸。
此刻,凤谨言冷冷的看着凤天九,道:“这就是你所说的万无一失?”
凤天九面色如常,道:“谨言,凡事总有意外。意外,我们是无法控制的。我们所能做的,只是尽量减少意外的生。”
凤谨言面沉似水:“现在怎么办?”
凤天九唇角微扬,道:“谨言,你想想看,鬼医仍在,你的腿就仍有医治好的可能。一切,并未改变。”
啪!
凤谨言的手重重地拍在了轮椅的扶手上:“我父王现在被关在慎刑司,等待他的必然是死亡,你还说一切并未改变?”
“谨言,身体肤,受之父母。你的腿不好,自然是你父母的过错,二人各担一半的责任。既然如此,你父王代你受过,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你这个狠毒的女人!”凤谨言歇斯底里地吼道。
凤天九突然近前,攥住了凤谨言的衣领,她冷冷一笑,道:“谨言,谁都有资格说我狠毒,唯独你不可以。你刚刚不也暗示你父王为你顶罪吗?怎么,现在他按照你的暗示去做了,你又心存愧疚了是吗?我们的心都生长在幽暗阴冷的地方,如此,谁又比谁高贵呢?”
凤谨言没有说话,他握紧了椅子的扶手,手上青筋暴露,指甲在木制的扶手上留下了清晰的痕迹。
他恼!
他恨!
他怨!
他满心的愤慨,无以言说!
片刻后,凤天九松开了他,道:“谨言,事已至此,你节哀。从现在开始,把你父王当一个死人看待就好。而以后的路,你想好要怎么走了吗?”
凤谨言抬头,怒目看着凤天九。
凤天九笑了笑,道:“谨言,别这样看着我。一切都是你自己选择的,治腿是你自己选择的,挖腿骨也是你自己选择的,你父王不过是按照你的主意做事而已。你要怪,就怪自己思虑不周吧。”
凤谨言沉默着,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凤天九微微一笑,道:“谨言,你歇着吧。以后要用到你的机会,还多着呢。我走了。”
说着,凤天九拍了拍凤谨言的手,尔后朝着外面走去。
凤谨言双目赤红,看着凤天九的背影。
这时,他开口叫住了她,道:“年宴的事情,我和父王一直觉得我们是躲在螳螂背后的那只黄雀。其实,真正的黄雀,是你!”
凤天九回过身,在凤谨言冷然的目光中,她点了点头,道:“没错,我才是真正的黄雀。早在要安排这件事情之初,我就料定了你们会失败。可是,你放心,你们的失败,不会白白失败的。”
说完,不顾凤谨言的声声疾呼,凤天九走了出去,再未回头。
二人之间的种种,此刻的赫云舒自然是不知情的。
眼下,她已经和凤星辰父子二人用罢了早饭,回了自己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