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之后,元嫔将燕文渊打走,命人去打探燕皇此刻所在的地方。
而她自己,则施施然坐到了梳妆台前,让侍女重新为自己上妆。
她虽然早已不再年轻,但是这张脸经过精心修饰之后,还是有几分明媚的颜色。
为了配合这妆容,她重新挑了一件绯霞色的纱裙宫装,也不管此时是寒冬腊月,就这么穿上了这初夏时节的衣服,只为了显示出袅袅婷婷的身姿和若隐若现的朦胧感。
打扮好之后,元嫔在铜镜前仔细打量着自己,直到确认万无一失,这才迈开细碎的步子,仪态万方地朝着燕皇此刻在的寝殿而去。
这一次,她顺利的见到了燕皇。
只不过,此刻燕皇正在看什么东西,哪怕是元嫔来了,也并未挪开自己的视线,只闷声问道:“什么事?”
元嫔靠近了些许,轻声软语道:“陛下,嫔妾有一事,想要禀报陛下。”
“说。”
“陛下,嫔妾今日来说这些,并非是心疼文渊,实在是心中有隐忧,若是不告诉陛下,心里实在不安。”
燕皇这才抬起头,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元嫔近前一步,道:“陛下,文渊原本是要跟随大皇子去办差事,却被铭王殿下留下了,此事,您可知道?”
“哦,这件事朕倒是不知。不过,凌寒既然这样做了,想必是事出有因,没什么的。”燕皇轻描淡写道。
说完,他重新低下头,继续看着手里的什么东西。
元嫔拼命想往燕皇看的东西上瞄,可燕皇拿得隐秘,上面的字她一个也没看到。
只是,她刚刚问的话,也是一种试探。她料定了燕皇这一次让几个皇子之间互相比试,是为了选定下一任的太子。太子之位,能者居之,这就是比试的意义所在。
既然是选定皇子这么大的事情,就不能儿戏。可这么大的事情,燕皇竟是不知,那燕凌寒此举,岂不是欺君罔上?于是,元嫔愈沉下心来,道:“陛下,嫔妾以为,文渊和各位皇子出去办差,可以增长不少见识。但是眼下铭王殿下断了他这条路,实在是不该。文渊还小,须得学习不
少本领,可铭王殿下这样做,臣妾不得不往坏处想了。”
说完,元嫔故意停顿了一下,等着燕皇问。
只有他问了,就说明他心中也有疑虑,这样她才好进行下一步。如果他不问,就说明他对燕凌寒非常信任,那么接下来的话,她若是说了,无疑是找死。
事情的真相没有出现之前,她不会贸然行动,须得走一步,看一步。
然而下一刻,燕皇抬起头,道:“说说看,你是怎么想的?”元嫔喜出望外,当即将自己打算好的内容说了出来:“陛下,嫔妾并不否认,铭王殿下是一个很有本事的人。但大渝内外,事务繁多,凡事自然不能靠铭王殿下一人,须得他这几个侄子帮衬着。可铭王殿下此次不让文渊前去办差,似乎不大妥当。嫔妾是女子,有个妇人之见,会不会是铭王殿下为了独揽大权,故意不让文渊和这些皇子们学
本事。这样一来,大渝自然离不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