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婉婉跪在地上,神色惊慌:“民女年幼,若有措辞不当之处惹恼了王爷,还请王爷莫怪。”
“你……”燕皇着实被气到了,说不出话来。
什么叫白莲花,他今天算是见识了。
明明是这肖婉婉话里带刺,可她又口口声声说自己年幼,还说什么措辞不当,合着他若是因此斥责,反倒是他爱计较了?
而现在她这么一跪,将姿态放得极低,周围的人可都看着呢。
他若是出言斥责,那些爱嚼舌根子的人岂不是要说他为了让孙丹樱获胜,从而仗势欺人?
一时间燕皇进退两难,气得直喘粗气。孙丹樱上前,落落大方的握住了燕皇的手,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之后才看向肖婉婉,缓声道:“王爷仁慈,并不会因为你的冲撞而责罚于你。只是这几日的文斗,本就
无关身份地位,你却明知故问,岂不是故意混淆视听,想让人觉得我用身份压你?那我还就明明白白告诉你,以你一个区区丞相之女的身份,还不值得我用身份压你。”
肖婉婉没料到孙丹樱说话这么直白,当即红了脸,道:“王妃娘娘教训的是。”孙丹樱背过身,不再看他,而是看向大厅内前来见证的几位翰林院的老夫子,她先是微施一礼,尔后道:“各位前辈,自我夺得女状元,便有传言说这是以权谋私,说我名
不副实。今日还请几位做个见证,以正视听。省得日后有人提及,说是故意放水才成就了我的女状元之名。”听孙丹樱这样说,其中一个姓刘的夫子当即便忍不住了:“那都是糊涂人说的浑话!你夺得女状元的文章我们几个都看过,文采斐然,见解独到,你得这个女状元名副其实
。再者,这几日的文斗我们几个老朽都看着呢,没什么猫腻。往后谁若是敢胡扯,我第一个不饶!”
说着,刘夫子看向肖婉婉,话锋一转:“倒是这位肖小姐,说话绵里藏针,还有这眉眼,一看就是个精于算计的。王妃娘娘,您可得防着点儿!”
听到这些话,燕皇大喜,觉得翰林院的这帮夫子前所未有的顺眼。哪像以前,他推行个什么政策,这些个夫子总要到他跟前说些个什么之乎者也,烦也把人烦死了。
至于肖婉婉,听完刘夫子的话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别提多害臊了。
这时,赵文韬也暂时中止了和俞飞的比试,走上前来冲着几位夫子拱拱手:“各位前辈,晚辈愿为孙少司农做个见证。她自幼苦读,绝非庸碌无为之辈。”
那几位夫子连连点头,为赵文韬的仗义执言赞叹。
而肖婉婉低着头,眼神中迸射出狠毒的光芒。
孙丹樱,今日我必让你一败涂地!
这小小的风波过后,比试继续进行。
赵文韬和俞飞那边,你来我往,斗得如火如荼。
孙丹樱与肖婉婉这边,也是不遑多让。
且肖婉婉第一次出题,就给了一个极难的对子:“水有虫则浊,水有鱼则渔,水水水,江河湖淼淼。”
孙丹樱稍加思索便脱口而出:“木之下为本,木之上为末,木木木,松柏樟森森。”
之后,孙丹樱礼尚往来,也给出了一个难度相当的对子:“水陆洲,洲停舟,舟行洲不飞。”
肖婉婉想了许久,额头上渗出了薄汗,眼看着半柱香的时间就要过去了,她还是毫无头绪,便涨红了脸说道:“这对子也太偏了,有本事你自己给一个答案出来。”
她知道,在这文斗之中,有些心术不正的人为了打压别人,会给出一些自己从书中看来的难题,哪怕这答案自己也不知道,只要能难倒对方就行。
她就不信,这么难的对子,孙丹樱自己能对的出来!孙丹樱只是一笑:“肖小姐可想清楚了,我若是说出答案,便等同于你败了。你若是败了,可别在这里扯什么身份地位,也别说什么谁欺压谁,更别说自己年纪小不懂事,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