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以天地为棋盘,修为作棋子,演化出苍生万象,天地万物,然而魔帝虽然是弟子,但却早已超越了师父。两个时辰下来,白子已负。
“师父,你又输了。”
老头嘴角溢出一抹血迹,深深地看了一眼月长歌,转身就走,只有悠悠的长叹传入月长歌的耳中:“你走吧,既然已是魔帝,这小小剑宫已经不足以成为你的阻碍了,我也不配做堂堂魔帝的师父。”
“弟子说过了,授剑之恩,毕生难忘,我来是有事相求。”月长歌轻声道。
“……”
老头停了下来,但是他没有转身,依然背对着月长歌。
“这个孩子希望师父能留下,他在剑宫,比在我身边更安全。”
“他是谁?”
“他是小慈的孩子。”
“小慈……”老头默默念着这个名字,而月长歌怀里的孩子则缓缓漂浮在了空中,飞向老道人。
“多谢师父。”
……
凡俗界,昌州城。
此时正是子夜时分,昌州城郊的森林中,有一处坟地,一个戴着面具的黑衣人站在一处坟前。他手中结出一个又一个手印,所站的土地上,浮现出一个玄奥的阵法,竟然将子夜的阴气聚集了起来,甚至还放大了几分。
这团阴气之中,一名女子盘坐着,她的发丝无风自动,如同厉鬼。
“为何帮我?”女子眼神犹如恶狼一般看着黑衣人。
“哈哈哈,我有我的目的,你无需多问,以阴气修炼,在灵气稀薄的世俗倒是另辟蹊径。”蒙面人说:“去做你想做的事吧,若你能活着去灵山,万鬼宗有你容身之处。”
说完,便化为一缕青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二天,李司南牵着白马走进了昌州城,在他身后,夏紫凝蛮不讲理地跟着。路上,李司南已经不止一次让夏紫凝回去了,不过很显然,无论李司南说什么,夏紫凝就像听不见一样,理都不理。
一走进昌州城,给人的感觉就有些不对劲,城里的人走路都慌慌张张的。李司南拦下了一个人询问哪里有住宿的地方,那人看了李司南和夏紫凝一眼,叹了口气:“唉,公子不该来这里啊,最近城里闹瘟疫,我看啊,公子还是离开吧,明天我也要带着儿女去离这儿不远的冯阳城了。”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瘟疫?没听说哪个大臣上奏说有瘟疫啊?”夏紫凝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头。
李司南瞥了夏紫凝一眼,径直地朝前走去,继续寻找客栈,好在这昌州城以前也应该是个繁华之地,旅店也不少,李司南随意进了一间。
刚一进门,就听见小二的骂声:“你这臭要饭的,又来了!滚滚滚,滚出去!”
李司南循声看去,却见一个人醉倒在地,虽然头发有些乱,脸也有些脏,不过看他穿着,也不像是个乞丐啊,哪怕已经酩酊大醉了,但他手里还抱着一壶酒。
小二连推带骂地把这人扔出了门口,这人扶在阶梯上,哇的一声,吐了一地脏物。
李司南见到这人,倒觉得有些亲切,还记得仍在灵山剑宫落夕峰的时候,老头儿总是醉的不省人事,打扫屋子的事从来都是他做的。
李司南来到此人身边,从身上摸出一颗丹药,喂给这人,这人吃了丹药,醉醺醺的样子有了好转。他睁开眼睛,看到李司南带着淡笑的脸,略带疑惑地问:“这位兄台眼生,不知你是?”
“在下李司南,见公子醉在这里,不知是因为什么?”李司南抱拳道。
“哼……公子……我算什么公子?爹死了,叔叔霸占了家产远走高飞,娘病了,家里却没钱医治,你说,我算个什么公子?”这人哭着,又给自己灌了一口酒。
“世事无常,你何必这样呢?”
“不……不是世事无常。”这人眼中突然露出惊恐的表情:“是有鬼,有鬼……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