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汐颜换上的是卓巧给她准备的卓家人的武服，这样在卓家走到哪都方便。
“二堂姐，这是卓家的家族图腾吗？”慕汐颜指了指自己领口上那小小一块用绣制而成的刀，开口问道。
“图腾……也算吧。反正卓家很早就传下了刀法，卓家祠堂历任家主的刀都悬挂在一面墙上。”卓巧笑着解释道，“而且啊，这个图腾，只有家族的直系子弟的衣服才会有。”
说罢，卓巧又问了一句，“怎么了？”
“没什么，可能不大习惯，领口上总觉得稍微有些磨皮肤。”慕汐颜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卓巧笑了起来，“就知道你会不习惯，昨日我已经差人去给你定做新的衣裳了，这里会用金丝软线给你绣上，就不会磨了。我们这些武服用的线都比较粗糙。”
慕汐颜这身体毕竟还是细嫩的，不管以前在王府也罢，穿的都是最好的料子，这忽然换了，确实会有些不习惯，所以并未拒绝。
这两日卓凡回来后，卓巧就专门负责卓恺的饮食起居和照顾，但毕竟是姐姐，多有不便，所以之前身边一直有的两个丫头也没撤去。
“今日觉得好些了没？”慕汐颜坐在床边，伸手摸着卓恺的脉搏。
卓恺现在已经不再将头偏向一边了，接上她的话，“今日下肢有些酸胀发麻，但还是没力。”
他今日又尝试着站起来，可还是不行。
自从那日倒下之后，他就再也没站起来过。
可之前下肢除了无力的感觉，几乎已经没有其他感觉了，现在反而又重新有了更多的知觉。
“嗯。”慕汐颜点头，收回手道，“今日的汤药已经让人准备上了，我先给你扎针，一会入药后，再施后面的六针。”
卓恺点点头，同时也咬起了牙齿。
慕汐颜将门关上，卓巧就守在外面，连两个贴身伺候的丫头都进去不得，此刻正在院子里给卓恺熬一会要用来药浴的汤药。
“今日针法要变，所以我要将你的衣服脱了。”
卓恺愣了愣，却没说话。
这两日扎针，不都是脱了衣服的吗？今日何故要多说一句？
正在他想的时候，就觉得从腰腹处开始，忽然凉了一下。
“！”什么情况！
“你、你！你干嘛！”卓恺惊恐地看着慕汐颜。
此刻慕汐颜已经将他的裤子脱到了膝盖处，听到他的声音，抬眸看向他，“脱裤子啊。”
“你你……你可是个女孩子！”卓恺已经慌乱得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江湖虽没有那许多的规矩，可男女毕竟还是授受不亲啊！
他如今已经十五，这给他治疗的慕汐颜和他也差不多大啊。在过不了多久，都是能嫁娶的人了，又不是小时候光屁股的小孩。
这、这让人看了去……
卓恺心中惊涛骇浪，脸早已经涨红成了猪肝色。
然而慕汐颜脸色却一派平静，好像她根本什么都没看到似的。
其实事实是，她确实没看，可能余光看见了些许，但也不真切。
而且大夫在治人救命的时候，哪里会管这般多，那有些接生孩子的没找到稳婆，喊了大夫去，不也一样让大夫接生了吗？
所以慕汐颜并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况且她还是一个死过一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