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段时间来看,皇上一点都没有为平南侯翻案的想法。
“覃根深,你不是说你找到了平南侯私通番邦的证据吗?证据呢?莫非就是这封信?”
元灏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严肃,让覃根深额头冷汗直冒。
他如今要怎么解释?
况且刚刚他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犯了一个错,显得太过着急了。
“哼!”元灏忽然冷哼一声,将手中的信封扔在他面前,“你莫不是连朕都要告?告朕一个通敌叛国?”
“臣不敢!”覃根深吓得赶紧跪下,匍匐在地上。
“你不敢?你不敢倒是给朕一个解释。什么时候你的权利已经大到连朕的密信都能拿到手了?”
“陛下……陛下……臣,臣不知。”满背的冷汗已经浸湿了他的里衫,风一吹让人忍不住打哆嗦。
元灏上位以来,很少会发很大的火,他的怒火往往都是愠怒,即便是现在,他也只是声音提高了几分,可那股威慑力却令人胆颤。
站在一旁的李福也不敢抬头。
他在皇上身边伺候,听见的事情向来是最多的,但也必须是什么都没听见。
而他一个宦官,更是不能插任何的嘴,即便事后皇上问起,他也不能说自己的想法。
如果他想要活得久一点的话。
空气忽然变得安静,静得让人心慌。
过了一会,元灏终于再次开了口,语气已经平缓了许多。
“你可还有其他证据?”
“臣、臣再找找。”覃根深不知道皇上这是何意,实在拿不定主意。
但他手上确实是再没有实锤的证据能证实平南侯通敌叛国,之前说的话,都是他和他的儿子亲口说的。
他的儿子覃烽前来作证,因为覃烽是在平南侯身边的近卫。
可现在……
“朕给你三天时间,三日后,你若没有证据,早朝之时,便要自己承担后果了。”元灏叹了口气。
“臣遵旨!”覃根深没有其他的话可说,叩拜后离开。
退出宫门,他才觉得自己方才胸口窒息着的那口气缓了过来,终于又可以呼吸到空气了。
更是可以感觉到自己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虽然淮阳帝不是随意滥杀之人,但帝王之威不可侵犯,他呈递的那封信,已经触怒了皇上的逆鳞。
可他怎么也想不通,那封信怎么会成了那样的内容。
如今他只剩下三日的时间,如果三日过了,他还没有其他的证据,平南侯必然会被无罪释放,而他则会被扣上陷害忠良的罪名。
虽然不会抄家,但是他的儿子覃烽,也一样逃脱不了罪名。
思及此,覃根深的手心微微出汗,顾不得许多,快速回到自己的府上,将送信之人找来。
询问再三,那送信之人也咬定这信件未被调换,他是一路护送着回来的。
这让覃根深更想不通,只能夜里偷偷拜访了他所效忠之人,可却连对方的影子都没见到。
吃了闭门羹和哑巴亏,覃根深最终决定……去天牢里见平南侯。
毕竟他曾经是平南侯的近卫,如若他认错,求平南侯放过自己,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但天牢岂是那般容易进去的,找了多人,花费了不少银两,才让他在第二日夜晚有幸能进入天牢与平南侯见上一面。
而这一夜,慕汐颜的马车也驶入了魏京,在魏京一处不大起眼的地方落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