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凡的心微微颤动了一下，看着慕汐颜的眼神深处有一种一直被他压制很久的浓浓的感情，但即便是此刻，他也没有表露丝毫。
以前他没有告诉她，现在他也不会告诉她。
告诉她又能怎样呢？他知道不能让她放弃复仇，可他也不想让她身陷囹圄，所以他愿意替她承担起一切。
“你以前不是总说‘你去死吧’，怎么现在变了？不像你哦。”卓凡开玩笑地开口说道，但和平时的笑容还有有很大的差别。
今日他面对慕汐颜的时候，明显比平日里要冷淡了许多。
不过因为慕汐颜和他的关系很好，从来不会去想这些，也没有察觉到他有任何的变化，只是不能理解他为何突然开始免费给人看诊了。
“这么多事情发生了之后，我觉得以前说的那些话，挺伤人的。即便是玩笑，我也不愿意再说一次了。因为我是真的不愿意失去任何人，尤其是你。”卓凡是她重新活过来之后第一个可以倾诉衷肠的人，是一个知道她一切底细并且不顾一切帮她的人。
在卓凡这里，她可以找到归属感，找到那份安全感，知道累了至少还有他在背后支持着自己。
这一份支持，对她而言是莫大的鼓励。
卓凡微微笑了笑，认真地说道：“我也舍不得失去你。”
曾经失去她的时候，他觉得世界的一角都已经坍塌了，觉得活着竟然成了一种绝望。
当他再遇见她，遇见这个不可思议的事情，他怎么舍得再失去她一次？
那样的痛苦，真的只来一次就够了。
所以他一定要替代慕汐颜进宫，帮她刺杀淮阳帝，不让她受到半分伤害。
慕汐颜看着卓凡盯着自己的样子，和平日里的他完全不同。
他向来是嘻嘻哈哈的，即便这一次他才三十多岁就已经满头银发，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在她的面前，他依旧很阳光开朗，依旧每次都对自己展露笑颜。
今日卓凡的笑容不太一样，看着自己的眼神也不太一样，可慕汐颜又不知道是哪里不一样。
“咳咳……所以你干嘛让自己这么累，还免费给人看诊？”慕汐颜岔开话题，回到她来这里主要的目的上。
“我本来就喜欢医术，也喜欢给人治病。你没发现，我这次给人看病都是看的疑难杂症的吗？我想继续提升我的医术。”
卓凡的这番理由看起来毫无破绽。
慕汐颜当然知道他心中对医术的热爱，甚至远超过武术，即便他对武术有极高的天赋，可他还是在坚持自己喜欢的事情。
这一点也是对她影响最深的地方，因为他们都是一类人，她那时候虽然是岭南王的女儿，是郡主，理应乖乖在闺阁中待嫁，尤其是她还被许配给了当时的三皇子。
可她偏偏不是那种安安静静在闺阁中待着的性格，和他一样，喜欢医术，但她也喜欢武术，还喜欢去各个地方，喜欢游山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