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会陪在旬儿身边。”妙空承诺说。
旬儿这才转过身,双手搂住妙空的脖子,他搂的很紧。他的爹爹和娘亲都死了,这个叔叔是他唯一的倚靠。
天已经黑了,他们才在一处山洼里看到人家。这里的住户住得分散,循着狗吠声,他们摸到一户人家门前。
大狗在柴门里面对着他们狂吠。主人听到响动出来打开柴门。旬儿吓得蜷缩在他怀里,脚丫子使劲往上面蹬踹。
主人用手护着油灯,举起来照到他们脸上。“贫僧是行脚僧人,今日打扰施主,想要求一顿斋饭。”
主人看看他怀里的孩子,男孩无精打采,一路上又冷又饿,失去亲人府痛苦,加诸在孩子身上,旬儿的状态不太好。
主人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妙空,一个行脚僧人带个孩子,而这个孩子看起来十分憔悴。
妙空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那个···”
“叔叔,我饿。”旬儿小声说,抬眼看向亮着灯光的房间。
“进来。”主人说,将大狗驱逐到一边。
妙空抱着孩子进屋,主人掀开门帘,进到西边的屋子,“孩子她娘,去做些吃的,来了一个带小孩的和尚。”
主人出来,将妙空让进东边的屋子。旬儿下地,靠在妙空的膝盖边。
主人打来洗脸水,妙空问旬儿:“出恭吗?”旬儿点点头,握住妙空的手指。
“茅厕在哪里?”主人这才明白他们要出恭就是上茅厕,放下木盆,带着他们出去。
家里的大狗跟着他狩猎,很凶猛的,他将大狗拴在树下。妙空爷两从茅厕出来,妇人也穿戴好从房间出来,和他们在门口遇上。
妇人比她丈夫对这两位组合,更为惊讶。直接出声问道:“和尚哪来的孩子?”
旬儿看妇人一双眼睛盯住自己,往妙空身后躲避,揪住他的衣襟。
“贫僧亲戚家的孩子,带他到五台山许愿。”妙空编了一个不太令人信服的借口。
妇人将信将疑,去厨房。爷两洗干净手脸,旬儿是寸步不离妙空。他去倒水,旬儿拽着他衣襟跟着。
饭菜很快地端上来,没有脱壳的黍米饭,红薯,一碟腌菜。旬儿小大人一样端着饭碗,黍米带壳嚼在嘴里有些牙碜。
除了那一宿旬儿表现出小魔兽的特质外,人生的变故让他一夜之间长大了。他安静地吃饭,连碗里最后的一粒米都吃干净。
放下碗筷安静地看妙空吃饭。旬儿的变化看在妙空的眼里,让他心疼。生活的变故可以让一个人改头换面。
他柔声问:“旬儿,在吃块红薯。”
旬儿的手放在肚子上,想了想,还是拿起一块红薯,慢慢地吃。他这是饿怕了,看到食物,本能地选择多储存一些。妙空心里越发心疼这个孩子。
爷两吃饱饭,妙空收拾碗筷,旬儿贴在他腿边,跟进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