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平宿村。
房车停在了村头的入口处,远远望去,在下午四点的阳光下,是一片灰蒙泥黄的萧索村落。
微光从浮云中倾泻在这片过分静谧安详的土地上,周围除了几声鸟鸣,便只有风声入耳。
眼前这一幕,和十四年前,并无二致。
砚时柒的记忆有些模糊,不是忘了,只是不再清晰。
十岁的年纪,虽已懂事,但心性到底还是个孩子,若非亲身站在此处,也许她这辈子都不会再想起当年参加夏令营时的那些细节。
脑海里,只是斑驳的记忆轮廓,唯有故地重游时,才一点点织起朦胧的印象碎片。
她站在房车的门口,脚下是泛着潮湿的土地,因为久无人至,一条通往村中羊肠小道已布满了杂草。
让她觉得诡异的是,这里似乎并没有任何被开发过的痕迹。
她想开口询问,但男人已经牵着她的手,一步步踏进那条小路,穆沂和另一名保镖走在前侧,地面的杂草被他们相继踏平。
男人步履沉稳地走在身畔,牵着她不时的让她小心脚下。
村口,那张竖在地面的木板在日月交替下几乎看不出字体的痕迹,只隐隐还留有一个‘平’字。
她看着四周萧条的景色,绿幽幽的杂草在裤摆不停的擦过,露水沾湿了裤脚,愈显得荒凉凄淡。
“四哥,这里还没开始动工吗?”行至村东的第一户破败民房时,砚时柒终是说出了心里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