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时柒苦口婆心地劝导着砚时杨,这是她能为这个弟弟做的仅有的事了。
他们姐弟在咖啡厅并没有久留,砚时柒见他收下了银行卡,又欣慰地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郦城大学。
砚时杨站在门口远送她的身影,低下头看着手里的卡片,眼里浮现浅浅的水光。
其实,他从没怪过姐姐,就算连女士将砚家所有破产的缘由全部推在砚时柒的身上,他也从没觉得她有错。
她当了自己二十年的亲姐姐,从小对他怎么样,他比谁都清楚。
相反,连女士直到现在还执迷不悟,整天住在那间破旧的民宿里,非但没有反省,还经常询问关于帝京囡囡的事。
听说爸已经很多天都没回家了,可能……也是想要躲开连女士惹人心烦的唠叨。
砚家,如今真的是个笑话,不怪同学们在背后嘲笑他,讨论他。
正想着,砚时杨放在兜里的手机传来响铃。
他看了一眼,表情没什么变化地接了起来,“妈。”
“时杨,我给你的电话号码,你今天有没有联系过?打通了吗?”
连女士透过听筒传来的询问依旧那么讽刺。
她当日把温知鸢的电话给了他,并且要他每天必须打一遍电话,若是通了,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她。
砚时杨,从来没打过。
他巴不得那个电话永远都打不通,也好让他看看,连女士到底能坚持多久,执着多久。
砚时杨很不客气地思忖着,耳边则是连女士泛急的声音,“喂喂,时杨,你听到妈的话没有?”
“听见了,我在上课,没空。”
言毕,他就率先挂了电话。
如今已经一团乱麻的砚家,可能也就剩下连女士还在做着东山再起的旧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