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的治疗本就繁琐,尤其是还要顾及到砚时柒肚子里的孩子,所以他所配置的药方,格外慎重,不能大补,药效又不能太霸道。
按照他所言,从今晚开始,每一天砚时柒都要在病床上平躺四个小时。
银针每天都要更换不同的穴位配合药物吸收。
这是一趟极为辛苦的‘旅程’,对于砚时柒来说,她苦中作乐的同时,又在坚韧地承受着一切。
为了孩子,值得吧。
只是她从来没告诉过任何人,药物辅以银针的治疗方法,让她的眼睛疼痛难忍。
可她每次接受治疗时,都泰然地躺在床上,甚至连脚尖还不时的晃动着。
看起来就像惬意的享受,也只有她自己知道,疼得灼骨。
半夜两点,商陆来给她取针。
当他靠近时,身体就明显不舒服。
施针的时候不能戴手套,好在取针不需要碰到她。
商陆拿下她太阳穴的第一根银针时,砚时柒盖着纱布的眼睛动了一下,声音沙哑微弱:“不要告诉他……”
她知道,商陆能懂。
眼睛的疼,让她浑身一片汗湿。
四个小时的忍痛,除了咬牙坚持,别无他法。
商陆取针的动作一顿,眼里有赞赏,“怕他担心?”
他没有和女人接触的经验,对砚时柒的感官还停留在初见的印象里。
此时听到她的恳求,商陆有些佩服她。
“嗯,别告诉他,谢谢。”
商陆扯了扯唇角,余光幽幽地望着无菌室里,身上还穿着无菌服的男人。
他在,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男人负手而立,眸里是浓得化不开的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