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如绯昨日在马车上听完穆绍云的身世,良久无语,当真是挺惨一人。
柳渠芙说完穆绍云的事就对简如绯耳提命面道:“今日听过也就罢了,莫出去乱说,以后若是碰着了,也莫对人家什么有什么不敬之处,记得了吗?”
“晓得了晓得了。”
柳渠芙看着女儿叹气道:“依我看,那天狼凶悍之说确实可笑,但也并非都是空穴来风,至少这些年看着,这云小侯爷整日浑像个混世魔王一般,也不知与谁学的功夫,身手极好,也是个让人头疼的主。”
简如绯心道,咱们见的是同一个人吗?
怎的我见的那个有些
呆傻?
穆绍云:“······”
柳渠芙才不管简如绯心里头的弯弯绕绕,她今日你来我往的应对那些人,早就乏了,只想快些回去歇息。
回到侯府,柳渠芙对简如绯道:“今日都累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我前日给你请的教习嬷嬷和先生,从明儿开始,跟着教习嬷嬷好好学学规矩,琴棋书画的功课也得从头学,莫要懈怠。”
简如绯:“······”
简如绯:“是。”
生不如死。
转眼就是入夏,换上了轻薄的衣衫,让人越发的不想动弹。
简如绯现代时是个小胖子,夏天最是受不得热,恨不得死在空调房里,简母让她下楼拿个快递都难请。
虽说原主的身子弱,夏天也不怎么嫌热,但小胖子还是很怀念大功率空调房,以及手机,以及火锅,以及没有教习嬷嬷和先生的日子。
沉月手下灵巧的编盘好头发,簪了一只白玉的钗,很是脆生生,整个人鲜嫩的能掐出水。
“小姐,已经梳洗好了,您该去上今日的书法课了,夫人吩咐了,这课万万耽误不得的。”
简如绯跟着她出去,双手扒着门,双目凄楚。
真的要去吗?
商量一下呢,我真的不想再见那个老头了。
估计他也不太想看到我那狗爬字。不如就此别过大家相忘于江湖好了。
沉月坚定地拉开了自己小姐的手。
不行。
简如绯脚步沉重的走向书房,已经有人等在那里了。白胡子老头看见简如绯时也是额头一跳。
看来不想上班上学的不止简如绯一个人。
柳渠芙请的夫子姓黄,是大历有名的书法家,以前也是尚书院的先生,后面不知为何辞官赋闲在家。
即使是这般,黄桐的书画也是千金难求。柳渠芙能把他请来教导简如绯,也是托了柳蕴的面子,二人是至交,对于教导老朋友的外孙女,黄桐自是无二话,爽快的应下来了。
只是没想到这姑娘的字这般,
难看。
既是成了她的夫子,黄桐对简如绯的书画格外的严厉。
绝不能让自己一世招牌砸在简如绯身上。
想想就头疼。
简如绯身子弱力气小,对手腕力度控制不好,学不得黄桐自己的书法风格。老爷子也是煞费苦心,特地寻了不少女大家的真迹,一笔一划的教导简如绯。
险些连自己最擅长的行书写成了簪花小楷。
也是不容易。
书法不是一朝一夕能练得的,倒是简如绯的画功让黄桐得了些欣慰。
这个姑娘很有灵气,笔下一笔一划都极为生动,尤其是她的风景画,自有一股蓬勃生机之气,假以时日也必成大家。
摸胡子,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