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对简秋茗说完话,看都没看其他人,径直走了出去。
随风飘过来一句淡淡的话:“叛徒就按规矩来吧。”
简秋茗脱力一般瘫倒在地上,这会儿才有丫鬟敢上来扶她。
至于那秋巧,刚刚端王的话,已经将她下个半死了。
端王走了,她总算是敢哭出声来。
刚刚她的牙齿将嘴咬的鲜血直流也不敢出声,这会哭的撕心裂肺。
那嬷嬷听见端王的话,吓得跪着往王妃身边凑。
她抓着王妃的裙角,不听的磕头。
“王妃,王妃,老奴跟了您快十多年了啊,您是看着秋巧长大的,求求您,求求您饶了秋巧一命吧,我就这一个孩子,我就这一个孩子啊王妃,您就看在奴婢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她一命吧!”
到底穆一茹没出事情,眼前哭喊的老奴确实是十多年的老人了,王妃一时间心里有些犹疑。
她看向还站着的管家。
管家心底轻轻叹了口气,对她行礼:“王妃,王爷的话您也听到了,而且,叛主之人在咱们王府——此例不可开,今日若不是邕和侯家的小姐和大理寺卿的小姐,咱们大小姐可就——”
管家一句话将尽未尽,却还是听的王妃遍体生寒。
是了,茹儿侥幸没事,并不是因为那歹人心善开恩,而是旁人冒着危险救下来的,也是两个跟茹儿一样大的小姑娘,冒着危险救下的她家姑娘,若是没救下来——
王妃想到那种可能就浑身发颤,眼里布满了红丝。
而且她也并不像在这个时候公然与端王唱反调。
她摆摆手,叫来几个老妈子把那嬷嬷带了下去。
此人以后也是不能用了,毕竟她的女儿——往后说心里没有记恨肯定是不可能的。
可惜了这数十年的情分,竟是毁在了一个不成器的身上。
简秋茗也走了,不敢在此地多逗留。
只剩下秋巧与官家。
秋巧从刚刚母亲被拉走就不再哭了,瘫坐在地上,宛如一滩烂泥。
他知道府上惩治叛主的下人的手段是什么。
用细细的鞭子站着盐水,每日抽打,知道打上七七四九天,打的人浑身没有一块好皮肉,才允许人死去。
那盐水浸着伤口,人却越打越疼,越疼就越精神。
更是有大夫一直给吊着命,那布巾勒着嘴,防止人自尽。
这种方法就是为了折磨人,看着身上的皮肉渐渐的坏死,每日新增的伤口一直泛这疼。
据说上一个经受这种刑罚的,还是十几年前,那硬汉子只撑了七天差不多就崩溃了,可人还是一直活着的,直到四十九天之后,将人从型架上解下来,几乎成了一堆肉泥。
这事被府中的老人拿来教训年轻的丫头小子,万万不能做那叛主之事,否则便是生不如死。
秋巧记得是娘给自己,还有小姐一起说的这故事。
自己胆子小,听着听着就吓哭了。
可娘不管这些,定是要把这事给说完。
小姐胆子大,搂着自己,对她道:“你放心,你跟着我,定然不会叫你吃这种罪的。”
秋巧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答的了,或许是一直在哭,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