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躺着一个男人,裤管剪了下去,两条腿露在外面,上面出现了狰狞的蓝线,像是蚯蚓一样鼓了起来,整条腿都是。
“仪器只能检查出生理机能指标,但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没有办法分辨”
周教授有些无奈,他不认为云沫能有什么办法,如果是她背后的家族,或许可以吧,不过他还是普及了必要的信息。
整个屋子氛围都很压抑,大家都清楚,如果聂上将倒了,树倒猢狲散,联邦恐怕又要掀起一片腥风血雨了。
“我看看!”
云沫翻了下聂允宁的眼皮,观察了下这张虚弱中仍不失威严的面孔,忍不住笑了:
“居然是他?”
云沫没想到躺着的这个人,竟然就是跟她聊了一下午天的男人,缘分真是奇妙啊!
其他医生抽空抬起头,对这个年轻的面容没有丝毫信任,谁知道是不是过来镀金的。
不过连羿这个时候带人来镀金,不太好吧?
“周教授,那位是?”
一个上了年纪略有些发福的医生问。
“我一个学生”,周教授也不知道该怎么介绍,含糊的说。
“唉”,那医生摇着头继续忙碌了。
“云沫,怎么样?”连羿问。
“他中毒了!”
“这不可能!”那个发福的医生冲了过来,他们早就全面排查过,绝不可能是中毒。
“没什么不可能,他就是中毒了”,云沫已经开始解下手环。
“嗤,你看过数据吗你就下这结论?你有医疗证吗?”
胖医生的助理忍不住了,他们已经焦头烂额,居然来了个胡说八道添乱的。
云沫抬起三根手指:“医疗证当不了饭吃,我说他中毒了,他就是中毒了”
胖医生也被气笑了,“连少将,我们很忙。”
言外之意是让他带着无关紧要的人赶紧走。
“嗯”,连羿不多话,继续看云沫。
云沫已经掀开聂允宁的衣服,几根银针顺着穴位捻了进去。
“唉,你别乱动,你这人真是…”那个胖医生急了,就要上来阻止云沫。
“让她试试”,连羿胳膊伸了出来,胖医生只觉得一股大力让他没办法前进。
“连少将,这是人命,别乱来啊!”
胖医生急得满头汗,其他人也围拢了过来,除了周教授,所有人都很不赞同。
围观的军医们交头接耳,虽然声音很小,但却不太好听。
七根银针扎在聂云宁身上,云沫指尖在轻撵,时不时还要弹一下。
等她取下银针的时候,银体已经在阳光下透着诡异的紫色。
“噗……”
床上的聂允宁动了动眼皮,一连咳了数声,这才吐出一口污血出来。
“快让开!”胖医生急了,使劲推着连羿要过来。
连羿往旁边退了一下,给他们腾出位子。
几人对着仪器上下一阵忙碌,“怎么会?”
数据显示,聂上将生命体征往上跳了一格。
就凭这几根针?
云沫还在盯着针头看,没感觉到周围复杂的视线。
“怎么样?”连羿大手按在她的肩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