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树大分枝。贺家五个儿子都成家了,再这么窝在一起住着,迟早要搞出事儿来。
与其闹得五兄弟反目成仇,不如识趣点,主动跟贺母提出分家,就算父母怪责,几个兄嫂嘴上不说,只怕心里也是万分乐意的。
贺建军想了想说:“明天我探探妈的口风,看她是怎么想的。实在不行的话,等我们想好了要做什么生意,挣到钱了再跟妈提。妈看在钱的份上,好说话一些。”
盛夏捶了他一下,嗔怒道:“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什么看在钱的份上?妈不是那样的人,她是怕我们俩养不活自己。”
“是是是,我说错话了。”贺建军当即认错,他倒是没盛夏想得这么简单。
贺母为什么不想分家?不仅仅是担心他这个幺儿子,更主要的是不想失去掌控家产的机会。
一旦分了家,儿子儿媳妇挣的再多都落不到她手里,习惯每天睡前数钱的老太太能乐意么?指定不能啊。
小两口能做的生意太多,选择太多,以致于他们一时半会儿没想好具体要做什么生意挣第一桶金。
最重要的原因是贺建军的混混身份,他一个不着五六的混子,改头换面不是一天两天的时间能办到的。
除此之外,盛夏的来历不明,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出现在槐花村之前是什么身份。他们俩打算悠着点,不敢一下迈出太大的步子,怕摔破头。
小两口优哉游哉地回到家里,院子里闹哄哄的,十几个侄子侄女分成几拨在玩,玩什么都有。
等盛夏进了门,小萝卜头们纷纷向她问好,语气亲昵得让他们的亲娘妒忌红了眼,其中老四媳妇尤甚。
她刚进门没几年,进门那会儿老贺家的日子红火了,几个妯娌比她早了好几年进门,对她这四妯娌没什么太大的注意。
管家权是婆婆掌管的,任她们三个妯娌再如何年长都说不上话。
对几个嫂子来说,四妯娌的到来,只不过是家里多了一双筷子。
老四媳妇刚嫁进门的时候还挺能闹腾的,贺母忍了她四天,等回门过后就不忍了,各种给老四媳妇找事做,做不到就饿肚子。
至于贺老四,他要是敢帮媳妇说一句话,贺母不骂他也不说他,回头就给他媳妇加码干活!
贺父只管外头的事儿,基本不管家里的事儿。
在他看来,他媳妇是有分寸的人,磋磨儿媳妇不假,但她从不会越界,顶多就是找找茬,多分派点家务活。
老四媳妇哭过闹过,贺母压根不当回事儿,该怎么安排还是怎么安排,不服?行啊,你回娘家吃自己去吧。
老四媳妇每每想起那段“暗无天日”的新婚期,她就想哭,委屈得不行。
她冷眼瞧着贺建军和盛夏恩恩爱爱的样子,暗戳戳等着盛夏步她的后尘。
等啊等,三天回门的时间过去了,贺母分明很不喜欢盛夏,可她却当什么事都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