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这件事交给你去办,就说是我亲自嘱托你去结盟的,如果他有什么条件的话,你可以自己斟酌。”
“是,多谢血宗大人。”
……
天闲耐性不错,但也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已经半个小时的时间过去,先不说血盟没什么像样的反应,就连一些有实力的人物都没有出现。
如果不是血宗特别授意,那么血盟的反应也未免太慢了,这样恐怕早就被圣灵殿灭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活动一下手指,天闲捏了一个奇怪的手印,正打算稍微制造一些动静,能量触角上忽然间传来了不一样的能量波动。
漆黑幽深的地下洞穴中,一个散发着诡异能量波动的人无声的向这边靠近,只是感受到这种能量波动,天闲就觉得身体微微一凉,十分不舒服的感觉爬上心头。
血宗?不,这并不是血宗的能量波动,而且强度也要相差很多。
站起身,天闲站到小灰的大脑袋上,目光锁定了洞穴前方,虽然不是血宗,但天闲明白这一定是血盟内部的特殊人物。
大家见天闲如此,神色也都严肃起来,目光投向前方。
很快,前面乌乌压压的血徒分开来,一个黑袍裹身的人分开人群,走了出来。
他仿佛没有脚,就飘在地上,如死神分开黑暗向你飘来,人还没到,一股阴寒之气已经扑面而来。
天闲提起胸膛,一层淡淡的铭文光芒透体而出,将身边的阴寒之气瞬间驱散,古神铭文从空气中凝聚显现,将昏暗的地下洞穴照亮了许多。
那黑袍人的身躯被天闲的古神铭文气息一撞,明显停滞了一下,然后才又缓缓向前,但已经不似先前那样诡异飘忽,而是显得沉重了许多。
“终于舍得出来了。”那黑袍人到了近前,天闲也看不清他的面容,大大的兜帽罩住他的面孔,要不是袖子外还有惨败枯瘦的手,天闲都有些怀疑这是一片袍子飘到了自己的面前。
黑袍人深深的弯腰,“火叶城主人大驾光临,血宗大人不敢怠慢,但不知城主为何到此,所以先派我来问问清楚。”
天闲呵呵笑了笑,“没什么,只是外出游玩的时候路过这里,觉得不顺便探望一下老朋友实在有失礼仪,血宗在哪,老朋友来了,也不来见面,这可太失礼了。”
四周的血徒们一听,不由个个愤怒满脸。
黑袍人不骄不躁,笑声说:“城主不要见怪,血宗大人不知您会这时到访,现在正因事无法分身,如果城主愿意等待,过些时候血宗大人自然会来和城主见面。”
天闲瞄了瞄黑袍人,确定这个家伙不是三言两语能打发的之后,直接一屁股坐了下来,“说吧,血宗到底让你来做什么?”
黑袍人呵呵的笑着,“这要取决于城主您是来做什么的,血宗大人可是很想和您友好往来呢。”
“是吗?”天闲恨的一阵牙痒痒,“在火叶城四处捣乱就是友好往来的表现吗?”
黑袍人并不着急,四下挥挥手,立刻有人从人群里走出来,将围在四周的血徒们驱散。
很快,偌大的洞穴周围变得空空荡荡。
黑袍人再次弯腰行礼,“尊敬的火叶城主人,尊敬的大公,请允许我代表血宗向您表达诚挚的歉意,火叶城发生的事情的确有一些是血盟所为,但并非是针对您,只是我们也要生存,迫不得已。”
“哦?你们杀人放火,都是迫不得已,那我是不是……”天闲带着几分威胁意味的盯着黑袍人,“上一次地下寒脉上涨,想必血宗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吧?”
黑袍人的身体明显抖了一下。
上一次地下寒脉疯狂暴涨,险些就将整个血盟总部变成一整块巨大的寒冰,可以说血盟在那一次差点就绝迹大陆了,至于寒脉上涨的原因,所有人都一致认为和天闲有关,但具体原因是什么,没人说的清。
事后,寒脉恢复正常,就连血宗也开始怀疑这是一次偶然现象,毕竟一个人的力量来影响巨大的地下寒脉,这不大现实,那需要神灵般的巨力,绝非人力所能。
现在天闲再说起这件事,可谓血盟早已经在心中落地的石头又被提了起来。
冷场的寂静持续了几秒钟,黑袍人发出了难听的笑声,“城主大人何必计较这些不开心的事,火叶城和血盟之间,明明可以有更多友好的方式可以相处,如果您非要血盟为了之前的事付出一些代价,那么自然无可厚非,但血宗大人依旧认为,我们是可以友好相处的。”
友好,又是友好……
天闲对于友好相处这件事已经有些反感了,因为和圣灵殿之间也一样始终是“友好相处”的。
“好吧……我也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但不论要如何友好相处,血盟在火叶城的一切活动,现在必须立刻停止,如果明天我接到任何血盟的人在火叶城活动的消息,那么……”
天闲伸出一只手来,手掌金光缭绕,金色光芒外环绕蓝莹莹的微芒,星星点点古神铭文在空气中时隐时现。
黑袍人不由抬起头,兜帽下露出散发寒光的双眼,紧张的盯着天闲的手。
修长的手指轻轻捏印,然后弹水珠一样轻轻弹动,一缕若有若无的微光飞逝而去,隐没在不远处的石壁中。
黑袍人不明其意,心中正疑惑,忽然一阵猛烈的巨响从地下传来,紧接着就是波开浪裂般的水花翻涌声。
听着从地下迫近的水花声,黑袍人不由双眼神色大变。
“嘭!”
不远处的一条石缝猛然爆裂,冰冷如针的地脉寒水喷射而出,瞬间切段旁边的岩石,所过之处,“咔咔”的凝结了一片森森寒冰。
天闲松开手印,掌上微光也全部散去,喷射的水脉迅速停歇,隆隆水声也开始远去。
这些地下的,现在还不知道名字的奇怪生物,对于召唤倒是响应的迅速无比……天闲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
这抹笑容看在黑袍人的眼中,可就无以伦比的残忍和无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