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太阳快落下远处的山峦,刘义符率两千多骑班剑侍卫们骑着马,后面带着一千匹驮马,皆满载着猎物一路浩浩荡荡,侍卫们有说有笑地回营。
大营辕门外,魏使也恰好刚到,士兵们带着魏军护卫安置接待,王景度和钟离辅正在营外空地上陪着崔浩、丘堆谈话,见刘义符带着马队狩猎大获而归,士兵们都欢呼起来,跑过去观看猎物,准备带去伙头营区剥皮屠宰。
王景度连忙引了崔浩、丘堆过来见礼,双方礼尚往来,这种场合自然是嘘寒问暖,相谈甚欢,天大的事情面子要给足,不能让外使鄙视为小家子气。
礼毕,由王景度先引魏使去歇息片刻,刘义符将钟离辅带到后帐,君臣落座,便直接问:“事情有所变化,贺愔有没有打算将步军撤回?”
“臣是在红柳河畔遇上魏使,是以没去阐熙,次日命副将知会,想来贺都督是会退兵回来的。”钟离辅想起什么,又道:“臣在路上向崔浩再三打听,魏主拓拔焘之意,双方各率一万骑兵往长泽一会,确立夏境的归属,以及战俘交换与相关边界重划问题,顺便欲亲自下场,与陛下赛马骑射,除此再无他意。”
刘义符有些惊讶,这个拓拔焘,还真是喜欢玩马上功夫那一套,但寻思了一下,又追问:“魏使没提互市?
“这次并没有,想来是魏军没攻下统万城,没什么战利品可交换的。”
“赛马骑射?”刘义符有些心虚,他的马术和骑射之技只能算一般,达到一般骑兵的标准还略强点,加上很少亲自参与训练,日渐荒疏,这点本事与拓拔焘比起来肯定不够看,如果输了那脸就丢大了,便问:“北魏宫廷禁卫一般怎么玩这个活动?”
“陛下……他们一般就是筑马射台,骑兵绕台驰射,有固定靶和移动靶、鸟靶三种,固定靶就不说啦,移动靶是以奴婢手里持着箭靶在台上无序奔跑,比赛双方各有十个编号的箭靶,中多中红心者胜;鸟靶就是双方各有十个鸟笼,以奴婢在台上开笼放生,中多者胜。”
我草!真他么会玩!刘义符傻眼了,心里暗骂一声,这得箭术达到相当水准才行,鸟靶也太难了!
“至于赛马,只要马好,骑术不差就行,一般就是顺马场跑道奔跑,也有三种赛法,一种是二十里一个来回,先回者胜;另一种是三骑一队同赛,也称接力赛,这种要靠战马短距离爆发快才行;第三种叫救人赛,参赛者单人独骑,途中要救上马三个女人,先到终点者胜。”
这他么什么脑洞?刘义符都无语了,苦笑道:“那岂不是一匹马到后面要载四人?这简直是太疯狂了……”
“陛下!载得了啊,女人体重要轻一些,身后与两侧马腹下各载一个,这不就恰好嘛!”
刘义符心下飞快默算,比如一名重骑兵,人马具装加起来就有一百二三十斤,加刀、弓、箭、槊差不多六十斤,再加骑士体重大约一百五十斤,我擦!三百四十斤……但三个女人怎么也有三百斤,加上骑士就到极限了,这他么怎么做到?真有这样的天马?
怀着忐忑和满心疑惑,刘义符怎么也想不明白,以至于夜里都失眠了,通过当晚王景度与崔浩的洽谈,事情基本也就明了,拓拔焘会带着赫连昌会盟,然后宋夏解约,赫连昌正式降魏,然后问题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