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眠被关了十余日,这段时间她就靠天亮与天黑来数着日子过。
每天会有一个蒙面侍女进来给她安排衣食,但她从未和阿眠说过一句话。
不管阿眠询问她什么,她都一声不吭。
阿眠曾识图趁她开门时逃走,可惜她并不是那个蒙面侍女的对手。
几番交手后,她不仅连房门都没有出过半步,还弄得自己一身伤。
关押她的人至始至终都没有露面,阿眠实在猜不透那人想做什么。
不过她很清楚,再这么将她关上半个月,她非疯了不可。
没有人和她说话,她也无事可干,每天吃了睡,睡了吃,房内连本供人消遣的书册都没有。
因为无事可消遣漫长的时间,她便不自觉地想东想西。
想到了她的父母亲,不复存在的神农,还有白伫与他的九黎。
其中想得最多的,便是玄霄。
想着想着,她心底就觉得甚是委屈与悲伤。
想她为何不能与相爱之人在一起?又想着过了这么久,玄霄为何还不来寻她?
若玄霄不来寻她,便没有人可以救她了。
连着好几日,她都茶饭不思,无法入眠,整天精神恍惚,人都瘦了一圈。
侍女送来的饭菜是什么样,带走时便是什么样,阿眠几乎一口未动。
阿眠抱膝坐在地上,抬头望着透过窗户纸,照进来的阳光。
“如果我就这样死了,会将我埋葬在何处?不会随意丢在荒郊野外吧?”
她喜欢瑶山,她想死后埋在那里,可她不清楚关押她的人是否通情达理。
因看阳光看得太久,阿眠的眼睛有点酸。
“阿娘,我想你了。”
她将头埋在膝间,泪水低落下来,模糊中她仿佛看到了母亲的笑脸。
突然,她猛地抬起头,“祖母,我死了祖母怎么办?她已经失去一个女儿了。”
想到这里,阿眠扑到桌边,抓起侍女送来的点心,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她一边吃一边哭,这种感觉像极了小时候受到母亲冷待时,宛如被抛弃了的感觉。
突然她身后传来“砰”的一声,明亮的阳光一下子照亮了整个房间。
阿眠回头看清来人后,跌跌撞撞地扑到了他的怀里。
克制许久的委屈在此刻倾斜而出,她一边捶打着玄霄一边大声哭喊。
“你怎么才来!我都要死了!”
“这里什么都没有,没有人,没有声音,只有我,我好害怕!”
玄霄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眼中满是愧疚与心疼,嘴里不停道: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来晚了,对不起……”
他突然感觉手臂一沉,阿眠也没了声音,慌忙低头看去,发现阿眠晕了过去。
玄霄将阿眠拦腰抱起,跃上了等候已久的毕方鸟,眼神变得冷厉阴狠起来。
——
阿眠从噩梦中惊醒时,发现自己躺在玄霄的床榻上,已经不是那个关押她的房间了。
她双手撑着床坐起来,室内点着灯,看来她昏迷了一下午。
这时她想到昏迷之前对玄霄的所作所为,不禁哀怨地用手捂住了脸,太丢了!
“你醒了。”
一只温柔的大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从脸上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