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我倒是想睡,奈何朝廷来人,说有旨意到来,叫我前去接书,兄长可能猜到这是何为,我就一个酿酒作坊里管账的,这接的哪门子的旨意啊,你说这……”
萧统惊奇的问道;
“子步你也要去接旨?”
刘琪揉着睡的迷糊的眼睛;
“嗯?兄长,听你这口气,不会是咱们兄弟俩,都有旨意下来吧?”
两人说着话,并肩子走出了屋里,往隔壁府邸而去。
“谁说不是,为兄方才听下人说要去接旨,就有些奇怪,你我兄弟已经下了野,如今可是散人一个,
怎么还能牵扯朝廷的事了,难道是……之前任上的那些破事儿,又被那些世家提了出来?”
刘琪听到这里,也是心里一震,有些谨慎的说道;
“兄长你还别说,或者还真是那些世家不肯放手,再把你我兄弟给提溜一回,唉……
说实话自从我们家搬来蓝田,别提有多舒心了,再也不用去想那些官场的道道,整日里轻松自在,
这边当了.差,那边回去欢声笑语,一家人其乐融融,好不自在,这怎么就招惹祸事了?
真他娘的,想过个安生日子,还不行了你说说……”
萧统也是点头,赞同刘琪的说法,他来蓝田比刘琪还多两个月,更是快活,这忽然又和朝廷牵扯上,也是揪心的不行。
不过朝廷的事儿,又不能马虎对待,只能边走边劝刘琪;
“子步一会儿可不要多言,不论什么旨意,安安生生的接下,再说详细对策,咱们兵来将挡,水来土屯就是。
你忘记了,郎君还有一堆的大将军叔父长辈,就是谁要为难你我兄弟,自然会有请郎君出面,维护一二。
是以,不必过分担心,倒是那朝廷里来的,个个都是猢狲,可是精明的紧,莫要漏出不开心的样子,免得又传回长安,平白的惹出麻烦。”
刘琪也是恶心的不行,无奈的说道;
“成,听兄长的好言,咱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唉……什么事儿啊,这叫……”
萧统,刘琪,出了酿酒作坊,拐脚就进了县子府,早就有下人等候一边,给引着进了正厅,只见上手副位,坐着一位官员,正在与柳万泉说话。
两人进了正堂,众人互相见礼,复又落座。
两人坐下后,都是疑虑重重,可不论萧统,刘琪如何打听,人家就是不说内容事实,总是避重就轻,说些别的话题。
萧统坐定了身子,不紧不慢又笑眯眯的问道;
“戴员外,先请恕罪则个,某也曾做过长安城的一方县令,对于朝廷的事务,多少也有些许了解。
却是少见有户部的员外,下来宣读敕书的,当真是孤陋寡闻了,现如今某居住乡野,见识更少了,员外莫要怪罪才好……。”
刘琪如今,什么官也不是了,说话间,胆子也大了不少,接过了萧统的话茬说道;
“兄长,许是我等久居穷乡僻壤,不甚明了当下的局势,又或者是朝廷改了规矩,也未可知。”
柳万泉看不清形势,便三缄其口,默然不语,假装往嘴里塞茶。
戴伯阳听着两人,明里暗里阴阳怪气的话语,也不生气,只微笑着回了两句;
“今日本员外,接到尚书省的官令之时,也是迷茫不解,赶紧去拜见本部的尚书求证。
方知此三份敕书,确实是中书省草拟,门下省批阅过,再由尚书省发过来,到某家的手里,此事千真万确,不得作假,此一点上,诸位毋庸置疑。
至于敕书内容如何,请恕本员外无法告知,皆因一路之上,从未打开观看,实在不知其内容也。
至于何以指派我一个户部的员外前来宣读,无法求证前因后果,当真是汗颜至极,便是本员外,也觉得甚是莫名其妙的。”
戴伯阳说完还摇了摇头,才端起桌上的羊油茶,吸溜吸溜的吃了几大口,满嘴的羊肉,咀嚼的十分快意。
柳万泉虽然看不透此人来意,也猜不着三份敕书的内容,但明显的肯定,这人是在说瞎话。
根据柳万泉多年的阅历经验,此人说起敕书内容,不曾看过的时候,左手有规律的行动,脸上笑意更浓,且与萧统,刘琪两人说话的语言温和无比,没有一丝火气。
柳万泉判断,第一此人知晓敕书一切内容,第二其内容不是坏事,否则这户部的员外郎,不可能如此沉得住气,连茶都是吃的悠哉悠哉,美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