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一堆的内侍,宫女,那被问的也不现身,只听翻书的声音响了几下,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黑暗里传来;
“启禀陛下,烈酒入仓部司的库房第一天,多了三家,第二天,又来了七家,……
第七天,增加至三十九户,不过,这其中长安的富户商贾,就有半数以上,世家与分支多了十一个,高门大户多出来十六家。”
李世民听着这些数字,稍微有些失望,喃喃自语;
世家就多了十一家,豪门倒是来的不少,富户商贾怎么就如此多了,他们也想凑凑热闹不成?”
钱得海总是不被采纳建议,难免有些不服气,这次又提了新的想法;
“圣上,依照奴婢看,县伯的想法不错,应当支持,扶持一些富户,将来也好与那些大户抗衡,挣个长短,总不能一直叫他们卡主咱们吧,您说呢?”
李世民总算正眼看了钱得海一次微笑着回应;
“不错,你终于说到了点子上,李大朗这提议可以执行,确实不能总把那些门阀大户当一回事儿。
富户商贾,没有根基,就是成长起来,也得三代人以上才可,却偏偏又是财力雄厚,不能轻易小看,
正好拿来对抗那些,成了气候的高门大户,此计策可行,对了,那卢继善最近如何了?”
黑暗里又传来那熟悉的声音;
“启禀陛下,卢继善接书次日,下了朝会,就直奔仓部司上任。
从高侍郎手里接管了一应事务,七天来,每日都是带着几个胡肉饼,就些热清水食用,
每天都是从早上忙到夜晚亥时末,方才下值,整个户部卢继善天天都是最后一个回家。
仓部司的库房里,卢继善指挥下头的人,将大小酒坛整齐摆放,又与蓝田来的刘主薄,天天仔细核对账本数目,差事做的仔细认真,丝毫不乱。”
李世民虽然一句话不说,但是眼睛里却冒着精光,满脸都是欣慰之色。
钱得海看皇帝的脸色就知道,心情不错,赶紧送上马屁;
“圣上知人善用,卢继善这次的职位恰到好处,圣上真是大智慧也,奴婢佩服不已。”
“哦你也觉得朕把卢继善放到仓部司,是个正确的选择?”
钱得海陪着笑脸说道;
“启禀圣上,仓部司负责烈酒之事,事务繁杂,又账本太多,
卢郎中这样的勤恳人,最适合这个差事了,若是去个马虎大意的,恐怕不要一个月,就把朝廷的账本弄得一塌糊涂,圣上启用卢继善,当然是英明无比的决策。”
心情大好的李世民想起来半个月没有去皇后那里了;
“哈哈哈哈,说得好,来人摆驾皇后处,朕与皇后今日同用昼食。”
“遵旨。摆驾皇后殿下寝宫……”
长孙皇后最近心情也不错,前阵子,那两百斤烈酒,在长安最缺酒的时候现世。
立马疯传整个长安城,官员贵族,世家豪门,都拥挤在翼国公大将军府里,软磨硬缠的要弄走一些品尝。
尽管翼国公,公开说明让所有人耐心等待,不久之后就会有七千钱的便宜货出世,
奈何没人听他的,翼国公秦琼确实是个厚道人,不想叫人吃亏,劝说所有人,耐心等待一月,既可买到便宜的,
而且烈酒的质量,不会有一丝一毫的降低,但是那些前年沉淀的高门大户,谁会在乎一千贯一斤的酒价?
要不是翼国公执意要给一些走的近的富户,商贾留下五六十斤,恐怕一天就结束了。
那些和大将军府有关系的商贾富户,现在对大将军秦琼,那是感激到肚子里,不但不收一千贯,而且卖给他们的只收三百贯一斤。
叫商贾富户们,感恩戴德,发誓以后国公府但有需要,派人通传一声就是,一定照办不误。
本来按照长孙皇后的决定,不论这次卖出多少银钱,全部都要充到陛下的私库里头。
奈何陛下只拿走了,高门大户买走的那些利头,富户商贾那六十斤,卖出来的一万八千贯,都留给了长孙的库房里。
而陛下拿走的那些,也没有自用,而是一个大钱不留,全部入了户部的国库里,先救急一些必须拨款的重要事情。
自家兄长主持户部,开年后这两个多月,一直顶着天大的压力,那十几万贯入了国库,虽说不多,但是立马就叫兄长松下一口气,直接告假,睡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