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醒醐灌顶授秘法
卢继善对自家妹子两次救火,很是感激投去温柔的目光。
老司徒又忍不住唠叨了一句;
“修身齐家可是老祖宗传下来,千年不破的规矩,你若是上点心,能好好收拾收拾,李氏那种侍女,下人,你一样可以培养出来。
不过,老是这样上下不分,尊卑不分,还念想着做事顺利功成,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是阿耶放心,儿这次一定要下狠心收拾好家宅内院,再说那做官的事情。”
“孺子可教也,对了今天还发生了什么你且一次说完,咱们再说其他的事情。”
“是阿耶,回阿耶的话,那李氏二房的族长离去以后,我们一群人就在万和大酒楼的门口,朱雀大街上闲话了几句家常。
那博陵崔氏的三族老,曾经去那李家庄上小住过一段时间,与那上一代的族长有些交情,是以对李氏二房的一些事情,知道的很是详细,趁着酒兴上来,便与我们说了个大概…………”
卢司徒听到那李氏的事情,面露钦佩之色,由衷的夸奖着;
“根据咱们卢氏的族事记载,与当年咱们二房祖宗,亲手写下来的记事手札,那过来蓝田居住的那一代李氏祖宗,与我二房的族长也有过交情,两边都是熟悉的。
根据咱们二房祖宗的记事里描述的经过,他们蓝田李氏第一代族长甚是厉害,分家的时候,不要田地,也不在乎金银绢帛。
只提了一个古怪的请求,要挑选他们陇西李氏,老祖宗传下来的那些军奴的家生子奴仆。
当时这种不要求分田地的事情一出来,肯定是皆大欢喜,所以就任由他把那些军户奴仆的后人,紧着身体强壮的弄走了两百多户,此事几方都是开心的。”
“阿耶,儿听说他们蓝田李氏的奴仆有十九大姓,三四百户呢,那李大郎说那些家生子,从来都没有分户,分家您怎么说只有两百户?”
“你别着急,听老夫仔细说来,刚开始他们蓝田李氏,可不是二房的族长,
他们过来的第一代祖宗,只是陇西李氏二房的嫡亲次子,后来陇西那边嫡亲大子得了恶病去了,又没有后代留下,这蓝田李才继承了那二房的族长之位。”
卢继善恍然大悟,点着头说道;
“原来如此,难怪儿觉得不对劲儿,他们陇西李氏其他房全在陇西的地盘上,为何就这二房却在蓝田,原来是继承兄长一家之主的位置呀,阿耶他们就不回去陇西了吗,是不是那边没有他们产业了?”
“谁跟你说的?人家那边的产业好好的,老夫年轻的时候,游历天下之时,还去借住过几天,
人家那边也是一堆的房屋田地,还有奴仆下人,由大房族长给他们帮忙照看着,他们后来又多出来的一百多户奴仆,就是那边过来探亲时留下不肯回去的。
这就是蓝田李氏的厉害之处了,人家几代人花了功夫在蓝田又打下了这片天空,倘若哪一天过得不舒坦了,或者有什么别的不得已的苦衷……
人家直接带了奴仆家人,就能回去陇西老家,等到换个安全的地方,摇身一变,直接就是一个高门望族,且还是九房族人聚会一块儿的,谁敢把人家当外地人欺负?”
卢继善听得倒抽一口凉气;
“阿耶,他们蓝田李氏想的可真是长远,居然弄了两个老窝。”
“所以老夫才叫你在长安附近,多买田地弄成庄子,再把老家的奴仆弄来一些,你以为是无的放矢?”
卢继善陪着笑脸;
“阿耶息怒,儿今日方知这一切都是阿耶早就布置好的,先前儿还觉得,咱们的老家在范阳,应该好生经营老家才对,他日儿岁数大了也是要回去老家的,所以对庄子的事也没怎么在意。”
老司徒拿着笔蘸满了墨汁,又开始写字了,刷刷几笔一气呵成,放下了笔杆子,看着儿子语重心长的说道;
“你不要去想什么做官的秘法,先把人做好,理清了弄顺了,老夫再教你做官的事情。”
卢继善听了这话,微微叹了口气,心想着阿耶还是觉得自己不够成熟,不肯将做官的秘法传授自己,看来也只能跟着阿耶先学习做人的道理了。
“是阿耶,儿便跟着阿耶好好学习这做人的道理就是了。”
老司徒哪能看不出来自己儿子的失望表情,不过却装的没看见一般继续说话;
“方才你说那李氏二房上代族长,为了一个奴仆的孩子重病,套了车马,带着重病的奴仆后代,来长安城寻医救治,花去许多银钱一事,对此你有何看法。”
“回阿耶的话,人之常情也,阿耶不是经常教导儿子要一心向善吗,儿一直都谨记在心,若是咱范阳卢氏们二房的奴仆生病,儿也会去请先生来看病的。”
老司徒盯着自己的儿子,进一步追问;
“嗯阿耶知道你是个有善心的,也相信你说的话,不过你这是在长安城,寻找名医也方便一些,
我且问你,若是在范阳老家,可不曾有长安这里的名医,伺候你的奴仆下人,他们的儿子重病,你又如之奈何?”
“回阿耶,不论在哪里都要给看病救治的,如果换在老家那边,就算条件苦了些,没有这里好,儿也要进一份力气的,这是人性,儿不能眼睁睁看着生命垂危的家人,不管不问吧?”
“好,不错是我教出来的儿子,果然心地善良,那老夫再来问你,假如你有一百多个奴仆下人他们都得了重病,一个人需要花费百贯之资方能治好,你又怎么考虑?”
“啊?”
“这……阿耶哪能有一百多人一块儿重病的事儿,这也太巧合了吧?”
老司徒长叹了一口气;
“你终究是犹豫了,躲避这个话题不说正面的话语,不过也不能怪你,天下五姓七望,正宗加分支,不知多少门户。
大家都有家生子奴仆的,有些门户,对家生子看的重些,就舍得花几个银钱给他们看病,有那不在乎的门户里,死个奴仆跟死一条狗也没差多少了。
更有甚者,动不动就要打打杀杀,完全把奴仆当做奴隶,唯独陇西李氏,继承了他们祖先的脾性,把奴仆当人看。
而陇西李氏九房,又数这蓝田二房族里做的,最是叫常人难以理解,把奴仆当做族人对待。
方才老夫问你的问题,也确实刁钻,一百多人生病,又都是重病加身,每人花那许多银钱出去,加起来有数万贯了,甚至十几万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