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谦见了出现也没提及,只是和楚弦畅谈了大半个上午,说的都是他的肺腑之言。
“楚弦,你有断案查凶的天赋,既是天赋,就不要浪费,更不能荒废,你能来提刑司,我很高兴,也很欣慰,不管怎么说,我年纪大了,有些时候是力不从心,我只希望你能沉下心来,好好在提刑司待下去,为天下不公之案,冤死之魂,讨公道,维护圣朝律法的神圣。”
这话,楚弦受用,对孔谦,楚弦一向是敬重。
后来孔谦又说:“我知道,你这小子志向远大,但眼下提刑司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我的要求不高,你能在定海县做了一年县丞,在南疆春江城做了三年编撰,府令也做了两年,提刑司,你怎么也得待三年,三年以后,你飞黄腾达,但要给提刑司留下一些东西,提拔一些真正有能力的官员出来。”
这是对楚弦寄予厚望。
楚弦点了点头,不过这件事,他还真不知道能不能办成,如果没有外部影响,他在提刑司三年,应该不成问题,可杨克那边正在上蹿下跳想法子给自己调走。
想到这里,楚弦看了看孔谦,然后心中一动,将这个难处道出。
孔谦别看是六品推官,但对方那是老资格,而且三十多年,拒绝了很多次升官的机会,断案何止百件?圣朝上下,都是敬佩,很多孔谦曾经提拔上来的官员,官职都超过了他,做长史的,做刺史的,更是比比皆是,所以说起来,孔谦在朝里的人脉,那也是相当广博,真的要做什么事,说一句话,就会有人响应,绝对不可小觑。
所以将这难处说出来,说不定能有奇效。
孔谦一听经过,直接是大骂杨真卿不是东西。
楚弦听的是头皮发麻,暗道孔谦的确是火爆脾气,而且耿直,杨真卿那可是一品太师,道仙之尊,孔谦居然都敢骂。
“怎么不能骂?太宗圣祖都说过,官行不规者,可骂之,警醒其心,不能因为杨真卿官位高,修为高,就见他犯错,不敢言语,那有违官律。”孔谦气势很足,更是正气加身,这一刻,更是让楚弦肃然起敬。
“杨真卿太溺爱他这孙子了,就说男女之事,那讲究的是两情相悦,怎能仗着势力胡来?这件事,楚弦你便是不说,我也要管管,天唐圣朝不是杨家的,不是他杨克说想调谁,就调谁。”孔谦这时候怒气未消:“这件事,我会去过问,不过楚弦,你也要和崔焕之说说,他现在是在吏部任职,刚好管着官员升迁调令之事,而且崔焕之还有中书大人撑腰,杨家未必能如意。”
楚弦急忙谢过孔谦,心中敬佩的同时,也满是感激,他和孔谦非亲非故,人家能如此推心置腹帮你,那如果不帮忙培养一些推官出来,就是楚弦的不懂事了。
虽说提刑司推官不好升迁,但对现在的楚弦来说,和他刚入仕途的时候已经不同,当年楚弦是个新人,如果直接入了提刑司,很难崛起,但现在,楚玄已经完全不同。
他已经在短短几年时间里,积累出其他官员难以相提并论的资本。
边疆主管县地的经验,洞烛司任职的经验,编撰传世之作,主管城府,光是这些,就是其他六品官员无法企及的。
所以这次去提刑司,和之前就完全不同,将来楚弦要调出来,那也是轻而易举。
这边有孔谦说话,另外一边,楚弦也是早就去找过崔焕之。
和崔焕之,那关系就不一般了,是真正的自己人。所以和崔焕之,楚弦说的更多,听完楚弦讲述,崔焕之沉思片刻,道:“杨家的确是在造势,据说想要将你调到兀州。”
兀州?
楚弦暗道杨克这小子够狠啊,兀州可是最危险的一个州地,和巫族接壤,当年杨克就是在兀州赤焰山战场被巫族冥月祭司抓走的,这小子要将自己调到兀州,莫非是有所怀疑?
楚弦倒也不是怕,以他现在的修为,危险之地才是最好的试炼场。
可暂时,楚弦不想离开京州。
他要和李紫菀成亲,只有亲事成了,他才会放心,否则谁能知道会不会再出什么意外?
此外,京州之地是必须要早点经营的地方,人脉也必须要早点铺下去,这样一来将来才能收获到各方支持。
这些都是楚弦必须要做的,至少要一年时间才能做到。
看到楚弦沉默不语,崔焕之还以为楚弦在担心,所以哈哈一笑:“楚弦啊,你不要为此事担忧,怎么说,我就在吏部,他们要推动这个调令,我会干涉,如果有必要,我会直接否决,更何况,孔老推官也会帮你,再不行,我去找中书大人,这件事不能任由杨家胡来,否则就是中书大人的面子上,也过不去的。”
楚弦道:“这次,又麻烦大人了。”
“楚弦,你见外了,来,我这边有中书大人赠予的绫罗仙茶,你尝尝,这对修为也是有极大帮助的,另外,我也想看看你的术法修炼的如何了。”崔焕之难得清闲,所以和楚弦品茶,同时比斗术法。
比的是分神御金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