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屋子里出来,楚弦就被沈子义拉到后院了。
沈子义气色不错,只是看他的样子,有些忐忑。
“你这新郎官看上去很清闲啊。”楚弦打趣,沈子义立刻是叫苦:“别人都以为我忙,实际上,事情都是下人去做,我反倒是无聊的很,而且家里也不让我出门,成天窝在这院子,我都快发霉了,本来想着去府衙躲躲清闲,结果府衙那边放了我长假,躲都没地方躲,还好你来了,你再不来,我都要翻墙出去找你了。”
楚弦哈哈一笑:“没事,等明日,你就不无聊了。”
明天当然不无聊,明天就成亲了,成亲之后就是洞房,基本上,无聊才怪。
沈子义也是久经沙场,一听这个,立刻是听出言外之意,当下深吸了口气:“我怕,到时候还不如现在。”
“别这么悲观。”楚弦拍着沈子义肩膀:“你年纪也不小了,既成家,就要在仕途官场做出一番事情,要知道不知多少人羡慕你,有萧禹中书做靠山,又娶了兵部尚书的千金,将来仕途那是一帆风顺。”
沈子义一听这个,来劲了。
“对了,我老早就想请教,楚兄你能在官场这么如鱼得水,升官速度那是一年一个台阶,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我若是要升官,又该怎么做?”沈子义此刻是虚心求教。
楚弦倒也是正色,仔细思考,才道:“想要混日子,你留在京州,日子肯定过的不赖,上头有人照料,但想要真正在官场杀出一条血路,你成亲之后,便主动去找中书大人,就说,你要调离京州,选一处外州之地,这样一来,你就可以从一县主官做起,别小瞧县官,那积累可不一般,一年半载,你就可以靠着积累,升官,而且你记住,你要在至少三个州地做满五年时间,这样才有足够的积累和资本,再加上中书大人和你岳父给你铺路,说不定过几年,我见了你,都得行上官礼了。”
这话,楚弦是掏心掏肺的说,没有藏着掖着,沈子义也是一脸严肃,仔细一想,便知道楚弦是真为他好。
“好,就这么干,不就是苦点,累点,那算什么,等将来咱们也混个五品四品的调回京州,这也算是不给我老沈家丢脸了。”沈子义说完,又问:“那我去了县地,又该做什么?如何才能有政绩出来?”
楚弦道:“简单一句话,想百姓之所想,还要记得,若是边界之地,修筑边防,巩固军力,这是首要之事,若是在富饶之地,引水筑渠也是一计妙方,再不济,杀几个贪腐,行正道,也能凝聚人心。”
沈子义听的是连连点头。
而他和楚弦都没有注意到,在门口,两人站立,却是没有推门而入。
其中一个,是沈子义的父亲沈敬宗,另外一个,赫然就是中书令,萧禹。
显然,里面沈子义和楚弦的谈话,两人都听到了。
沈敬宗想要进去,却被萧禹阻拦,两人身形一闪,到了远处,沈敬宗这才道:“大哥,您这是……”
萧禹一笑:“妹夫,子义他有意在官场大展拳脚,那是好事,而我没想到,那楚弦居然能说出那番一针见血之言,子义,交了一个好朋友啊。”
沈敬宗也是连连点头:“不错,楚弦对子义,那的确是不错,说起来,我们沈家还欠他一个人情,当年若非楚弦,子义怕是会被人栽赃陷害。”
萧禹点头:“这次来,本想和子义说一些话,但有些话,楚弦已替我说了,且挚友之言,总比长辈之言顺耳,所以这话楚弦来说,更合适,子义会听的,倘若是我说,怕是这小子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所以,我就不进去了,明日子义大婚,妹夫可是要与我好好喝上几杯。”
沈敬宗大喜:“哈哈,那是自然,大哥若愿意,便是喝尽窖藏之酒又如何。”
到了第二日,沈府那是张灯结彩,沈子义和赵颜真的大婚之事,显然是惊动了整个京州,毕竟,这关系到两位圣朝的重量级人物。
萧禹和赵恒
一位是中书令,一位是兵部尚书,可谓都是位高权重,修为通天,所以一大早,各路贺礼就已经将沈府的院子塞满,门口的石头,都快被踏平了。
好在萧禹早已用术法,在沈府之内开辟一个乾坤之界,如此一来,才能容下这各方来客。
哪怕是在朝上与萧禹敌对的官员,今日要么是差人送上贺礼,要么是亲自赶来,总之,今日只有喜庆。
沈敬宗夫妇在门前迎客,后来,萧禹和赵恒也来了,这一下份量就大了。
楚弦昨夜就没走,被沈子义拉着,探讨了一晚上的为官之道,后来说着说着就跑偏了,扯到男女之事上了。
“娘的,都说赵颜真武道非凡,我是怕到了洞房时,被她欺负。”沈子义有些担惊受怕,楚弦一脸鄙视:“子义啊,你身为男子,怎能如此胆怯?别的时候,你可尊她敬她,但在洞房时,一定不可堕了男儿的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