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巴黎起义爆发时,冉阿让也仅仅是因为马吕斯是柯赛特喜欢的人,才不惜置身险地,以确保马吕斯的安全。然而,马吕斯获救后转眼就夺走了冉阿让的天使,并让他们之间疏远。
这样的白眼狼行为,固然可以用马吕斯不知道冉阿让救了他来解释,但陆诗倦不接受。
柯赛特离开之前,冉阿让身强体壮,能在巷战中救马吕斯逃出一条生路;柯赛特离开之后,冉阿让迅速地衰老下来,很快就卧倒在病榻上。
不言而喻,马吕斯带走的不只是冉阿让的养女,还有他的生命。
其实就原作剧情而言,“女生向外”的柯赛特也同样有责任,情郎一忽悠就连老父亲都不要了。冉阿让最后原谅的对象,可不是只有马吕斯一人。
但陆诗倦不会这样看待这个问题。
并非因为他是没有原则的萝莉控,不去责怪自家养的萝莉,哪怕那只是萝莉在原作中的人设。
恰恰是出于相反的原因
原作中的柯赛特并没有被迁怒的价值。
马吕斯固然有诸多缺点,但还是一个有喜怒哀乐的生动的人物,而柯赛特只是一个形象淡薄的工具人罢了。
《基督山伯爵》中的海蒂被读者们普遍认为是一个花瓶,但鲜有人意识到,柯赛特在《悲惨世界》的下半卷中,其实连花瓶都不如,是一个奖品。
柯赛特正是大文豪雨果奖励给革命青年马吕斯的奖品,因为马吕斯践行了他的道。
雨果十分详细地描写了“ABc朋友会”参与1832年巴黎起义的剧情,不吝赞美讴歌之辞,令这个历史事件和他的著作一起传播到全世界。
为什么?
雨果把“ABc朋友会”每一个有名字的成员都塑造得有血有肉、魅力非凡,个别领袖人物在读者中的人气远超马吕斯,甚至超过冉阿让!
为什么?
因为他认同啊!
雨果自己就搞过巴黎公社,失败之后还被流放了。
“ABc朋友会”的理想就是雨果的理想,“ABc朋友会”的理念就是雨果的理念。
但是为了符合史实,更是为了给读者以“正义的事业注定伴随伟大的牺牲”这样的深刻印象,“ABc朋友会”所有其他参与革命的学生都壮烈了,唯有马吕斯一人独活。
那么,马吕斯作为仅剩的承载了雨果政治理念的角色,雨果要是连他也写一个悲惨的结局,不是打自己脸吗?
所以咯,金银财宝,娇妻美人,统统安排上!
故事的中期,柯赛特是给冉阿让的奖品,是对冉阿让不惜暴露苦役犯身份拯救毫不相干之人的奖励,她让冉阿让懂得了爱,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故事的后期,柯赛特是给马吕斯的奖品,同时是给所有革命青年的奖品,其实也是给雨果自己的奖品,“革命中自有黄金屋,革命中自有颜如玉”。
但是,陆诗倦不允许名著世界的柯赛特也成为奖品。
什么原作,什么主神系统,什么主线剧情,统统见鬼去吧!
他不同意这门婚事!
所以,他要先打断马吕斯的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