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发出命令的同时,除了灵州、营州和幽州的三路守备大军以外,以定襄路前锋营苏定方,及云州开拔的李绩部队为双钳先锋,各路军马开始陆续进入了草原之中。
之前还停留在朔县的李靖中军也开始挪动了,陈宇由于个别问题,还是要跟随他们一小段时间的。不过现在他基本上已经脱离了统领范围,也就是这场战争基本上他也没有任何控制权。除了二百护军和热气球专业知识上的协作外。
李靖人称‘军神’用兵的特点就是兵贵神速,出其不意快速奔袭,穷追猛打。所以一进草原,整个军队就像换血了一样,开始加速行进,直扑定襄外的突厥行营。
当他们走开的时候,前方的苏定方已经有战报回来了。最初的出兵并不顺利,苏定方并没有按照既定方针直接穿插进去。他在定襄外围遭到了十分顽强的抵抗,突厥人在定襄城外的恶阳岭方向驻扎的大批有生力量。由于地势原因,苏定方的三波进攻已经过去,但是结果十分不乐观。突厥固然不怎么会阵地战,但是高位俯冲他们最在行,以攻代守再与城内的突厥大队相互勾结之后,竟然已经成为了一个顽点。
而这时,突厥也是两手准备一起抓,这边在拖延着战争,另一边已经遣使来李靖大营求和。这是谁都想象不到的情况,营中一干主战派现在正给李靖施压,一时间乱哄哄的,弄得大帐就像个菜市场一般。李靖这时转头看向了陈宇,意味十分明显,但陈宇却摇了摇头。
“陈宇,如果我们在这儿堵上十天半个月,陛下那儿可就要考虑议和了!现在最好的方式就是出奇兵,瞬间踏平恶阳岭,顺势突袭定襄城。李绩大将军现在正在绕道呢,如果他到达了定襄的后背,我们还没到,那他就只能成为孤军。”李靖略略有些担忧的看着陈宇。
陈宇笑着说道:“大将军,你们平时应是最有办法的,千万不要被新式武器迷花了眼。即使是不用,我相信您应该也是可以出奇兵获胜的。我那个东西,是对付现在在白道的颉利可汗的。只要用在他身上之后,你们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到时候我人都不在大营之中了。我记得突利不是应该投降了吗,要不找他想想办法?”他按照记忆中的情况问道。
说到这里,李靖都不用说话了,旁边的老程直接一拍桌子出声道:“哼!就是这个老小子,年初还和我们关系不错,暗示如果我们出兵,到时候定然和薛延陀、奚、霫、契丹等部族一同南北东西夹击,最后投降我大唐。但是不知为何,从我们出兵到现在,薛延陀、奚、霫、契丹等部族不但没有南北夹击的迹象,甚至好有些若即若离。他们的老大突利也是言语飘忽,好像忘记了之前所说一般。”说到这里,老程不爽地抓了抓头,看起来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陈宇闻言暗暗皱起了眉头,这与他所知的历史已经严重偏差了。他所知道的历史情况,应该现在奚、霫、契丹等部族一同投降。另外李靖现在应该已经率领三千骑直捣黄龙,将还在定襄城的颉利可汗赶出了城池。但是到目前为止,他们碰到的每一件事情,都和他所知道的截然不同。难道是因为他们来早了?还是......到底症结在哪里!他急的有些冒汗了。
此事虽然不是陈宇所能左右的,但他内心隐隐明白,绝对是自己这个历史的小波澜,致使整个事件走向了偏差。甚至稍有不慎,很可能历史就会拐到难以控制的一条路上。
看了看沉思的陈宇后,先锋营的苏定方站了起来,说道:“将军,我有一计,不知可否能试试?”
李靖皱着眉头应了一声,现在就是一人计短,三人计长的时候。按照他的意思突厥是不会料到,自己现在居然会在定襄突然发动袭击的。但偏偏事与愿违,看起来人家做足了准备工作,而且可能,其他路都已经受阻了吧。
不待他继续想,苏定方指着地图言道:“我们现在已经确定的就是,在恶阳岭方向,常驻扎着5个豹师。如果战事紧张的话,定襄城内还会支援出来两个。那足以看出,其实在这里的全部都是突厥本部兵马,否则我们遇到的应该是鹰师打头......”程咬金不耐烦地打断了他,老程摆了摆手说道:“定方啊,你娃儿啥都好,就是这磨磨唧唧的碎嘴能不能改一改啊,赶紧有什么就说,别净挑些没用的说。”他也是有些急躁了。
三十多岁的苏定方别说成娃娃,自然是有些面红的。苏定方咳嗽了一下,继续说道:“突厥本部应该大多跟在颉利可汗身边的,尤其是三个虎师。所以,我们遇到的阻力应该不算太大。这么说来,我想的是直接趁夜,绕过恶阳岭,由侧方攻击定襄城。拿下之后,立刻回转恶阳岭,三围一缺,追着这块肉送给李绩将军。各位意下如何?”
想法倒是好想法,不过,尉迟恭第一个说出了不同的意见。
“不行,夜里突击固然好说,但如果不能迅速进城的话,我们会被城内和恶阳岭方向的突厥两面包夹。这种天时地利人和全不占的事情,实在是难以让我同意出兵。”他摇了摇头。不过他这句话却是提醒了正在犯难的程咬金。
老程亮着双眼看了看李靖,然后又看到了微笑着的苏定方,最后转向了神游中的陈宇说道:“你去把西门破了吧,一头猪也是赶,两群猪也是放。就让他们大开东门,我和尉迟恭衔尾追击好了。”不待尉迟恭说什么,陈宇这边却是很自然地点了点头。
“好想法,定个时间吧,必须是晚上。而且这应该也是最后一次这么用了,那康苏密回去之后,应该会将秘密公之于众了。”毕竟傻缺王文度追了人家半个草原,是个长着眼睛的人,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现在也就是打个颉利没见过,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东西的幌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