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邹艳君怎么说,或者别人怎么说邹艳君的丈夫对她多么的凶狠非打即骂,但是对于就在上一场才亲身经历过真正的家暴的芩谷而言,这样养尊处优细皮嫩肉的,绝对不是“家暴”的结果。
不管怎样,这都是别人的生活,她现在要做的是怎样把委托者的人生经营起来。
芩谷对于这几人的冷言冷语没有搭理,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已经没有任何话可说了。
那几人见此,更是冷哼一声,一溜地出去了。
芩谷看了眼三人的背影,嘴角浮起一抹苦涩的笑:那才是幸福的一家人啊。
殷苒见三人说走就走,邹艳君没啥关系,可是你们爷俩可是群芳最亲近的人,就这么把人丢在医院算个什么事儿啊。
她追出去喊了两声,回来皱着眉头一边买远这一边问芩谷感觉怎么样,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之类的。
芩谷说道:“谢谢你啊,现在还有你在身边,真好。”
殷苒表情有些难看,若不是当年她怕那两个人真要殉情自杀,一时嘴快说破,也不会闹到今天这幅田地。
芩谷反而过来安慰她:“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再说,当年的确是我打的电话,这是事实,谁也没法改变的。如果从来一次,我仍旧会选择报警……”
殷苒就叹口气:“群芳,你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呢。唉,你呀,活人就是要糊涂一点,你就是太较真呢。你去外面看看,哪家每个些乱七杂八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男人啊,在外面玩累了,最后还不是要回来的么,只要你占着不放,谁也不能动了你的地位……”
芩谷听对方说这样的话,也就是笑笑。
如果是肖群芳的话,肯定会争论一番的,然并卵,这就是各自不同的性格和为人处世观念,勉强不得。
芩谷坐起来,收拾自己的个人物品,一个陈旧的帆布包,里面是老旧手机和身份证一些零钱什么的。
结算医院抢救的费用,两千多,芩谷拿不出,因为她现在所有的家当就是这一个包。
还是殷苒帮她结的帐。
芩谷并不觉得委托者的悲哀是因为闺蜜泄密造成的。
首先,委托者和闺蜜的性格和出事方法本来就不一样。
再则,真正将委托者赶出家门釜底抽薪的是那父子俩。瞒的委托者好苦,从苏林华摔断腿到现在整整十年,并且还一直暗中和邹艳君往来,这一切竟然一点没让委托者怀疑,这份冷漠……芩谷觉得自己恐怕都不一定能做到。
关键是她根本不会做占着碗里,一边理所当然享受别人伺候给与的同时憎恨着对方,一边还要跟外面的人勾勾搭搭证明真爱什么的。
殷苒结了帐,拿了牛奶面包给芩谷垫垫肚子,然后搀扶着她离开。
到咨询台的时候,一个穿着防水服的中年男人焦急地询问妹子:“……你倒是说啊,肖群芳在哪个病房啊……”
男人一身刺鼻的鱼腥味,而且身上水流滴答的,弄得到处脏兮兮,周围人都绕着他走。
小妹纸秉持着顾客至上的服务宗旨,虽然没有像其他人那么避开,但是仍旧皱眉捂鼻,脸上的嫌恶掩饰都掩饰不住,“你到底问哪个肖群芳啊,每天进出病人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