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年前,文物局组织了一场考古发掘,在这次考古发掘中发生了某件事,或者说刑事案件,总之因此当时担任市刑侦大队大队长的我祖父参与到了这次案件的调查,而这件案子发生的一个月后,你的舅舅在驾驶那辆车的时候进入了故事世界。”
“也就是说,一切的开始都是因为那次考古发掘。我调查了文物局的工作档案,那一段的档案都被封存或移交给了刑侦大队,但是当年文物局的报销单据和资金流水都没有移交。通过调查资金走向,以及当时留存的一部分介绍信存根,可以大致判定,当时文物局的工作人员大部分去了长白山。”
说着话陶梦婷调出了手机地图指给我看:“根据资金和报销单据的交叉对比,最终能确定那一批文物局的工作人员去了这个地方。这个地方也是长白山的一个进山口,有些单据能够证明工作人员要去的地方,距离这里不超过一天的路程。”
说着话她又将手机地图调成了卫星地图,能够看清楚那一带的整个山脉走势,陶梦婷顺着那个位置向山中画了一条线。
“山势上来看,工作人员只能顺着这条山谷进山,山谷的尽头通往另外一个村子,如果距离另外一个村子更近,就没必要从这边走了。另外这个地方的行政划分应该属于隔壁省,但是当年案子发生的时候,身为本省警察的我祖父,还是参与到了案件的调查,这说明当年的案子规模很大,甚至需要两省联动。”
“这样级别的行动,不可能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从其他方面入手,应该很快就能得到消息,只要把这些消息汇集起来,交叉对比,应该就能最终锁定那次考古发掘行动的位置。”
陶梦婷说的很轻松,可我却不那么淡定。最开始我一直以为她只有一个人,她的目的和我一样,是准备将她的朋友或者亲人从故事世界中带出来。
可如今听到她的分析,再联想到仅仅一个晚上,她就能调查出这么多的消息,还能在早上我告诉她关于舅舅的事情之后,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内将整件事梳理出来,拿到许多二十五年前的资料。
这绝对不是她一个人能做到的,甚至不是一两个人能够完成的。这需要一个规模庞大,配合默契的团队才行,而且这样的团队需要能够调动大量资源,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获取如此多的信息。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我知道自己的身上并没有这么大的价值,值得她从我身上获得什么。同样我更清楚,这件事情从始至终和我的关系都不是很大。
之所以我还会参与到这件事情当中,完全是因为心底的那一丝愧疚。我总觉得,如果不是我从旧书摊淘到了舅舅的那个笔记本,夏韵然和梁丘就不会进入故事世界。
这样的情况根本不值得陶梦婷花费这么大的力气跟在我的身边,以她身后的团队,如果想要调查舅舅的信息,我想应该不困难。那么问题来了,她为什么还要跟我解释这些,为什么还要让我参与到这件事情当中呢。
完全不同的思路,我低着头思考着这件事情当中自己所扮演的角色,也思考着陶梦婷在这件事情当中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看着思考的我,陶梦婷并没有急于追问我在想什么,反而轻轻的将于辰交给我的笔记本拿了过去,安静的开始阅读。
我们之间陷入了诡异的安静,她忙于阅读于辰提供的资料,而我却越发陷入思维的死胡同。不管从哪个角度去想,我在这件事当中都无足轻重,可偏偏她就坐在我的对面,看样子短时间内还要跟着我,让我一起参与到这件事情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