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唯有年少时,那一串串被人遗忘的过往造就了他的心结,否则他也不必喝着一壶难以下咽的苦酒,一醉解千愁了。
老者喝了半晌,终是倒下了,呢喃间,轻唤着一个人的名字,声音很小,既无忧没法听清,不过想来定是与那位故人有关。
“醉了也好,愁思虽在,可至少也躲了几个时辰。”
既无忧施法将老者移到偏厅的软榻上,又设了一道屏障隔绝了杂音,光线,让这位老者睡个好觉。
安顿好老者后,既无忧轻挥手,酒肆的地板上满是黑色的血迹,腥臭味萦绕在酒肆里头,她方才不过是施了个障眼法,为了营造一个好的环境招待老者罢了,如今老者已经歇下,也该轮到破幽谷的人前来报道了!
既无忧刚把桌上遗留的酒一一放到原来的位置上,破幽谷的人便拿着扫帚,撮箕,拖把……立在酒肆外院里。
一位中年男子一身战甲还未来得及褪去,身上还夹杂着些许刀枪味,看样子是刚结束一场战役,收到了既无忧的传信,马不停蹄的赶来。
“肆主,孽徒有眼无珠,还望肆主赎罪。”
风寻漠很是谦卑的向既无忧行了一礼。
“风谷主是六界的大功臣,昔日与魔族一战,可谓是战无不胜,所向披靡。在这六界中也是有名的谦谦君子,恪守立法从不越矩,可怎得教出个那么不长眼的徒弟?”
既无忧玩起了撒落在胸前的秀发,漫不经心的说道。
“肆主教训的是,是末将未能循循善诱,好生教导,才会酿造今日的局面。”风寻漠再一次深行了一礼。
既无忧看着风寻漠卑躬屈膝的样子,心中一沉:此事乃他顽徒一人所为,为难主人似乎也不太能说的过去,况且这风谷主还有恩于我,我着实不该如此得寸进尺。
“罢了罢了,谷主为了六界安稳已是劳苦功高,今日我处罚了肇事之人也算了了,只是辛苦您的众将士将我这酒肆打扫干净。”
“多谢肆主。”
既无忧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了一眼老者,随后转身回了内室。
……
……
既无忧很是安稳的睡了整整六个时辰,外头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既无忧换了件黑色的长裙走出内室,放眼望去,酒肆内的血迹早已擦拭干净,酒香再一次包围了酒肆。
“你来了。”
既无忧顺着声音的源头看去,原是老者醒了,她撤去屏障,“老先生昨日睡得可好?”
老者走到昨日坐的位置上,提起衣角很是端庄的坐着,“昨日唐突了。”
既无忧饶有趣味的笑了一下,“老先生可知我这酒肆是什么地方?”
老者摇了摇头道:“老朽来着咸阳也有些日头了,从未发觉这央央市集的巷子里,竟藏有一酒肆,昨日混沌间来到此处,也见识到了姑娘的神力,我想……这定是个不凡之地。”
“那老先生不害怕吗?昨日我可是亲手捏碎了一个人的头颅。”既无忧嘴角黠笑,惊悚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