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金玲气愤地说:“好,你们不走,我也没办法赶你们。好,我去找我们家二糖,我好好问问他。好汉做事好汉当,不过,你们也别往他的脑壳上扣屎盆子。哼,你们现在的做法太欺负人了!”
康金玲气冲冲地跑到了村卫生室,把这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金二糖的老爸金德厚。
金德厚是村医,在村里除了村干部,他就算是最德高望重的人了。
他一听说有人跑到自己家闹事情,欺负上门了,暴跳如雷。
正好这时村卫生室里没病人,他关上门就和老婆子往家里赶。
这金德厚比老婆子有主见,他见了邹春丽一家人,本来怒发冲冠的,但没敢发。
他只是问邹春丽的老爸道:“喂,你们这么到我家里来又吵又闹的,也不怕坏了你们女儿的名声?她才多大呀,以后还找婆家的不?”
金德厚的话点着他们的穴位了,他们都埋着头,没有吭声。
金德厚又问:“喂,你们这么闹,究竟想做什么?你们说出来让我听听,看我能不能办到。”
邹春成早有心理准备,他看了看金德厚说:“我是当村干部的,你放心,我们是不会胡闹的。”
金德厚四处看了看,皱起眉头说:“你说你们不会胡闹,可我怎么感到你们已经胡闹了哩!喂,你们直接告诉我,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邹春丽的哥哥邹春成歪着头看着金德厚,他直截了当地说:“我们今天到你们家只有三个目的:一是你们出钱让我妹妹到医院做人工流产手术,住院的时候得由你们家里人照顾,费用由你们出。”
金德厚皱着眉头听着,没有插言。
邹春成以为金德厚不吭声是默认了,他开始说第二个目的:“二是让我妹妹跟金二糖订婚,等岁数到结婚年龄了就正式结婚,说明他们是在正当谈恋爱,怀孩子不是我妹妹和金二糖搞不正当关系。”
金德厚还是默不作声。
邹春成提高嗓门说:“三呢,我妹妹是一个二十岁的黄花大闺女,就这样和金二糖不明不白的这样了,你们金家得赔偿我妹妹的精神损失费。”
金德厚是一个吝啬鬼,听邹春成说来说去都离不开一个钱字,他心里就难受了,就像用刀在绞心窝子似的,心里说:照他说话的口气,我要拿多少钱才能把这事儿摆平啊?
他眨了眨眼睛,锁紧眉头说:“第一条嘛,我们可以考虑考虑,不过,没有弄清楚之前,那费用由你们自己出;第二条呢,得问我们二糖愿意不愿意,我们当爹妈的做不了主,他的要求高得很,恐怕邹春丽入不了他的法眼,我们得做他的工作,向他施加压力;第三条嘛,我们不同意,也根本不可能!”
邹富贵头一歪说:“为……为什么?你还真是铁公鸡一毛不拨哩!”
金德厚看了看坐在沙发上低着头的邹春丽,只见苦着脸,像苦大仇深的,一言不发。再看她的身子,看凸现的情形,估计已经有好几个月了。
他眨着眼睛说:“我是医生,我瞟了一眼,邹春丽现在的样子,现在还很难说。没有十足的把握,你就跑到我家里闹,太不成体统,太欺负人了。”
项成花正抱着邹春丽的胳膊,她生气地说:“切,你个老不死的,说什么呢,是不是你儿子的,你让你儿子出来说一句话不就晓得了?那小秃崽子做贼心虚地躲起来了,连面都不敢见,你说不是他的会是谁的?你要是再这么不讲理,小心老子煽你的耳光!”
项成花说着站起来伸了伸手掌。
金德厚看见项成花扬过来的手掌,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