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英怔住了。
想说说金二糖的坏话,现在也不想说了。
她小声说:“你不告诉他,难道你想把孩子生下来么?”
卓雨寒摇了摇头,小声说:“金二糖只有二十岁,还不到结婚的年龄。呜呜,生下来恐怕不行,再说,我没有准备好……”
生米已经做了熟饭,贺兰英不再像以前那样反对了。
她皱着眉头说:“魏婶的儿子多优秀呀,在一中当老师,可你就是不喜欢他。”
卓雨寒摇了摇头说:“妈,别提他了。魏婶一直监督我,可能就是因为她的儿子。”想了想又说,“妈,我还是喜欢金二糖,从心眼里喜欢,最近一段时间没有跟他在一起,心里老是想着他……”
贺兰英点点头说:“好,我不说魏婶的儿子了。人家是人民老师哩,多好的职业呀,你现在出了这种事情,恐怕他也不会对你有想法了。”
卓雨寒做一下怪脸说:“我正求之不得,我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贺兰英不再提魏婶的儿子。
她说:“好,你喜欢那个金二糖,你现在下去打电话呼他,让他过来呀!唉,我来跟他好好谈谈。唉,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得先找到责任人,然后再让他承担责任。”
卓雨寒从床上下来,又慢慢下楼。
贺兰英看着卓雨寒的身子,感到她的体形已经变了,有点像熊猫了,心里难受极了,真不知道怎么说女儿好,也怪自己粗心大意。
她是过来人,知道女儿现在正处于特殊时期,肯定她内心里也很纠结,很烦躁,所以跟她说话很谨慎,一改过去的发脾气和吵闹。
卓雨寒下楼好一会儿了,一直没有上来。
贺兰英只好下楼,只见卓雨寒坐在电话机旁,就像雕塑,一动不动地看着电话机。
她们母女两人在客厅里等了好久,电话机响了。
卓雨寒赶紧接通了电话,只听金二糖吃惊地说:“雨寒姐,你呼我了么?”
卓雨寒听到金二糖的声音,她一激动,失声哭泣起来。
金二糖在电话里说:“雨寒姐,你怎么啦?”
看卓雨寒哭泣得说不出话来,贺兰英接过了电话机的话筒。
她大声说:“你赶紧来我们家里一趟,我有话要问你。”
金二糖听出是卓雨寒老妈的声音,心一下子悬到了嗓子眼里。
他胆怯地说:“阿姨,有什么话,你问,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会告诉你的。”
贺兰英大声说:“电话里说不清楚,我们必须当面谈。你不是有摩托车么,你现在就过来吧。”
金二糖一听,跺着脚说:“阿姨,我现在在钟聚县城出差哩。唉,我们土豆基地出现了麻烦事情,我现在弄得焦头烂额,逼得我走投无路了,想跳襄水河的心都有了。”
贺兰英也不知道怎么说好了。
金二糖心情特别不好,他说:“阿姨,有什么急事呀,你现在说不行么?唉,我跟雨寒姐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见面了……”
金二糖言下之意很明显,他现在跟卓雨寒没有什么关系了。
听了金二糖的话,要是放在以前,贺兰英肯定会发脾气骂人的。
今天她虽然非常生气,可想了想,压住了自己的火气,还把话筒递给了卓雨寒。
卓雨寒接过话筒,她想了想,把话筒放到了电话机上。
贺兰英看着愁眉苦脸的卓雨寒说:“你怎么不把你现在的情况告诉他呢?”
卓雨寒看了看电话机,忍不住扑向贺兰英的怀抱里,又伤心地大声哭起来。
贺兰英拍了拍卓雨寒的背部说:“雨寒,你哭泣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