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里还差了点花点缀,我们去外面摘点花怎么样?”
“但是你才刚醒过来……”
波莫娜没有理会蜜糖,在睡衣外面披上了米色的外套,戴上遮阳帽,穿上她的披头士“战靴”就这么出门了。
她原本可是能养活霍格沃滋上千个成长期青少年和神奇动物的园艺家,现在却变得跟梅兰妮一样弱不经风,这样的天气她才不想在室内呆着,除非遇到了毛毛虫。
蝴蝶虽然美,但它们究竟还是毛毛虫变的,所以不论它们美地多梦幻,波莫娜都不喜欢蝴蝶。
这算不算是看透了某种事物外表背后的本质呢?
她脚步轻快地走下希腊式的波浪楼梯,将眼前所见与彭博里庄园做对比,但她很快就放弃了。
隔壁的庄园又没住着有钱的单身汉,这个地方也不是傲慢与偏见的世界。
“伊丽莎白调皮地问达西先生,让他讲一讲爱上她的经过。”就在她走向河边的那片花海的时候,有一黑衣人在她身后说“她说‘我知道你只要走了一步,就会一路顺风往前走去,可是你最初怎么会转出这个念头?’达西说,‘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等我发觉自己开始爱上你的时候,我已经走了一半的路,我回不去了!’”
姑娘们说,那一年的圣诞舞会上,没有舞伴的斯内普教授将光都吸走了。
但是现在波莫娜觉得他没那个能耐,那身黑色的衣服又不是黑洞,那只是块蓝紫色地发黑的布料,在阳光下看起来就像是夏天没有繁星点缀的夜空。
“你怎么来了?”
“德拉科通知我的。”
“那个告密的小贼。”波莫娜喃喃低语,她还以为那小子忙着恋爱就忘了自己的教父了。
“你醒了怎么不告诉我?”他颤声说道“你不想见我?”
“马上就要月圆了。”
“有很多种办法可以避免现在的局面,既然他们做了选择,那就自己解决。”西弗勒斯斩钉截铁地说“你还记得在火车上你念的那一段卢梭写的内容吗?如果有这样一个人,他本想避免麻烦,却给别人制造了更多的痛苦,那他就势必要陷入无穷无尽的麻烦之中,当他稍有松懈就被人打一棒,我不想在那些巨怪一样的傻瓜身上浪费时间。”
她就像被闷棍打了一下,满脑子都是简奥斯丁的小说情节。
“达西先生说,他爱伊丽莎白的脑子灵活。”她用干涩的声音说。
“你有时候就跟疯子似的,忽然有奇怪的念头,莫名其妙又难以理解,但是你不像有种女人,说话、思想和表情都是为了引起别人的注目,我很讨厌你在别人面前为了合群而努力装傻的样子。”他一口气几乎毫无停顿地说。
“那我打动你的是什么?”波莫娜问“因为我是混血媚娃?”
“你和老傻瓜一样,喜欢教人做正确的事,你不顺着我,反而指正我,这才没让我走上错误的路,你让我明白了做好人的乐趣!”
“莉莉呢?她没让你明白做好人的乐趣吗?”
西弗勒斯冷笑起来。
“詹姆波特应该算是‘好人’,但正是这个‘好人’把我倒掉起来,在大庭广众下羞辱的,讲真的,我从这帮人的身上没有感觉到做‘好人’的乐趣,而是明白做有钱人有势的人的乐趣。”
“你加入食死徒是在那件事之前。”
“我当时只是和他们走得很近,还没有下决定,是詹姆波特和西里斯布莱克帮的我这一把,如果当年食死徒赢了,就轮到詹姆波特失去一切了!”西弗勒斯有些激动地喊道。
“那你觉得詹姆输了,莉莉就会选择你吗?”她冷硬地说“你还是想不明白,你输给詹姆什么地方?”
“你还是不明白对吗?”他又讥又苦得摇头笑着“你真的不是一般的傻瓜笨蛋。”
“你!”这是波莫娜头一次被人说是笨蛋动真火,她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我再跟你说一次,西里斯·布莱克喜欢你,从詹姆波特替我挡了狼人卢平那一下开始我和他的过节已经过了,虫尾巴在我面前晃了那么多天,我都没动过念头想杀他,当时我满脑子想的是怎么重新获得伏地魔的信任,你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因为那条蠢狗死了,他不会再跟你说我的坏话。”西弗勒斯咆哮着,不断得喘着粗气“他死了,我很高兴,我是不是变成你说的那种怪物了?”
波莫娜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像狼人卢平说的,有些矛盾谁都无法干预调停,包括他自己在内。
“过来吧。”她朝着他招手,想给他一个拥抱。
但西弗勒斯没有过来。
她叹了口气,踩着鲜花地毯,走向了那个站在荒地上的人。
隔着老远,她就闻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这和上一次他因为失血过多造成的血腥味不同,散发着腐败的恶臭,充满了恨和悲哀。
但她还是伸出了双手拥抱了他。
国王负责讨人喜欢,将不得人心的事丢给别人去做,但那个做脏活的人,其实并不是那么糟糕。
“你想哭一会儿吗?”波莫娜将头埋在他的胸口问。
“孩子们都在看着呢。”西弗勒斯低沉而平稳地说“除了哈利波特,他们那一辈的人谁都没见我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