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
“兀那老丈,意欲何往?”
离壶关不远,约莫数里的样子,尚依稀能看得见壶关,百余军士拦路设卡。远处一老者健步而来,军士当即上前喝问。
“老夫听闻壶关出现瘟疫,特来此一观!”老者抚须回道。
“嗯?”
不等军士再问,老者又道:“怎么?难道不允许出关吗?”
“额……”军士一噎,回道:“老丈请在此稍待,若要过关,还得请示过将军才行!”
老者点点头,走到一旁歇息。
军士见此,顿时明白老者是真的想要出关,至于是不是想去看瘟疫,呵呵,那就不知道了。军士回身,对另一军士吩咐几句,然后驱马向壶关奔去。
老者目送军士远去,眼里满是忧虑。
要问老者是谁?
华佗,华元华是也!
当初华佗承公孙度的人情,南下为黄忠之子瞧病,在黄忠携妻子北上之后,并未回返北地,而是在襄阳停驻良久,然后又循道往南,去了江南。
其后数年,踏遍了荆州、扬州的江南之地,甚至包括人烟稀少的交州北部大部分地方,以及益州北部数郡,然后自汉中经由斜谷、右扶风回返中原。
及至此时,鲜卑已经南下,华佗本想去辽东的心也只能暂时按捺下来。然后便在冀州、并州往来行医,为那些遭到鲜卑迫害的百姓免费诊治。
只是华佗连带几个徒弟在内,也不足十人,也没法供应所有人治病的药材,只能是手头有什么药材就用什么药材,没的,就只能让百姓自己想办法。况且,华佗师徒等人也是人,也需要吃穿,给人看病不收钱,采摘的药材也免费供应给百姓,没了收入,时间一长,吃穿用度也就成了问题。
为此,华佗身边的徒弟是一少再少,最后仅有一人留在身边,这还是因为此人乃是华佗在益州救的一个孤儿,根本没有去处,要不然,也难保不会想其他人那样离开。
好在一些当地有良心的富户,为他们师徒二人提供了吃住所需,临走的时候也会送上几天的干粮,要不然师徒二人大抵是已经不知道饿死在哪个荒郊野外,又果了哪个野兽的腹了。
就这样,华佗在壶关只冀州一线来回行医。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一带的百姓基本都认识了华佗,一些百姓甚至受到过华佗两次、三次的医治,而且都是药到病除。
渐渐的,华佗被这些人尊称为——华神医!
月余之前,华佗正在广宗给人瞧病,听闻朝廷在壶关与鲜卑展开大战,且损失惨重,于是收拾行装向西而行。
华佗师徒二人因为仅依靠脚力赶路,又还要为路上碰到的病人真是,所以速度很慢,数日前,方才赶到壶关口。
此时,虽然因为壶关的严格控制,瘟疫的风声还未传出来,但以华佗走南闯北的经验,还是察觉到了不对,当即以采摘草药为名,让徒弟留在了壶关口,待采得足够的药材,在前往壶关汇合。
因此,华佗对于还未到壶关就遇上了拦路的士兵并未感到惊诧,只是走到一旁歇歇脚,等候消息。
报信的军士虽然是驱马而去,但距离不近不说,放人过关北上一事却是要细细斟酌,是以,华佗等了许久都没看到军士返回,心底难免多了几分焦急,不由起身上前询问。然而,不等他靠近,便见到留下的军士手中长枪方向一变,直指他咽喉,只好退开。
华佗本还有绕山路前去的想法,遭此待遇干脆熄了心思,谁知道就这样出现在壶关关下会不会被直接射杀。
小命重要啊!至少没必要为了这等小事,莫名其妙的丢了小命。
眼看着夕阳西下,华佗准备回头找个地方暂住一晚的时候,远处数骑飞奔而来。
几骑奔至近处,翻身下马,将马匹交给其他人牵着,其中一人冲华佗招呼道:“兀那老丈,过来说话!”
华佗上前拱手道:“华佗见过将军!”
“嗯!”
来人是一名牙将,称他为将军算是戴了高帽子,不过他反倒是生受了,然后问道:“老丈可有路引?”心底却在琢磨华佗这个名字似乎在哪儿听过,但一时想不起来,也就没多想。
华佗侧了侧身,露出腰间的路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