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以上这些都是众人不靠谱的吐槽,以李二的性格,若真有私生子,大不了直接认下也就是了,谁又敢说什么。
长孙无忌站在客观的立场上劝道:“陛下,战场之上,情况瞬息万变,很多时候便是人就在身边也很难照顾得到,更何况卫公、鄂公当时身在数百里之外,根本来不及驰援。”
李二发过无名火,也知道舅兄的是实话,长叹一声:“罢了,此事是朕过于急躁了!可德謇毕竟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小小年纪就要承担原本不应该他承担的重担,朕心甚愧啊。”
皇帝陛下这话是啥意思?没参与北伐的老家伙们只觉得无比腻味。
什么孩子,什么不该承担的重担,这说的是谁?
长孙无忌哭笑不得岔开话题,对那信使说道:“可有前方战报送来。”
“呃,有!”信使从懵逼的状态中回过神来,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份厚厚的战报,递了上去。
长孙无忌探手接过,验了上面的火漆,随手交给从上面走下来的林喜,再由林喜重新回到李二身边,打开之后放到他的案头。
李二随手翻了翻,待看到李昊昏迷的原因后,面色变的古怪起来,良久方才呵了一声:“呵,原来是这样,没想到这小子还是个性情中人。”
李二在短短一刻钟内态度数次转变,看的殿上众老货心惊胆颤,差点以为皇帝陛下得了精分之症,只等到战报再次传下来,弄清了前后因果才集体长出一口气。
敢情那小子是自己作的,不是真的在战场上受了伤,之前只是信使不明内情的猜测罢了。
陈叔达眼珠一转,再次第一时间出来表态:“陛下,既然太子侍读不适合战场情势,依老臣来看不如先将他调回长安,一来方便调养,二来也能让太子侍读沐浴皇恩。”
“嗯,此言大善。”几个平时与陈叔达交好的老货同时附和。
唯独魏征、长孙无忌等有数几人若有所思,嘴角带出一丝嘲讽。
大家都是明白人,什么方便调养,沐浴皇恩,这些不过都是借口罢了,中心思想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我得不到的,其它人也别想得到。
李德謇才多大啊,十六、七,官职都混到从三品了,要爵位有爵位,要帝宠有帝宠,反观其它长安子弟,好一些的能混个荫补的小爵位,差一些的直接就是一个闲散的七品小官。
两年多以前大家还站在同一起跑线上,甚至李昊在年轻一代中还排在末尾,可现在……自家娃连人家背影都看不到了。
嫉不嫉妒!羡不羡慕!
只可惜,陈老头儿的聪明用错了地方,此时李昊大势已成,便是调回长安也不是他家那崽儿能比得上的,这也是魏征等人嘲讽他们的原因。
魏征等人都明白的事情,李二自然不会不明白。
但李二会在乎么?显然不会。
作为华夏大的上最大的包租公,大唐帝国的皇帝陛下,这片大陆上最有权势的人,想要给人升官还不简单?
那小子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哦对,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
与皇宫中众人心情大起大落相比,长安城中的百姓则幸福的多。
红翎信使飞马入城,将漠北大捷的消息喊的满世界都是,懵懂的百姓在第一时间沸腾了,许多人第一时间买来爆竹,在自家门前噼里啪啦放了起来。
更多的百姓欢呼着奔走相告,将大捷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向整遍整个长安。
大唐所有人都记得两年半以前渭水边的那份耻辱,如今,颉利为当初的狂妄付出了应有的代价,长安百姓可以在祭祖的时候告慰祖先,当年的仇,报了。
任城王府后宅,雪雁郡主正在对着绣谱练习着,但走线的位置却大多都偏离了原先的位置。
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自从北伐大军离开长安的那天开始,美丽的郡主便时常会陷入走神的状态,这次也不例外。
也不知道那个木头现在在什么地方,应该快要打仗了吧。
“哎呀!”走神的代价便是纤纤素手再次被针刺破,十指连心的疼痛让李雪雁回过神来。
真是的,那家伙也真是个木头,竟然连封信都不知道送回来,难道他不知道自己有多担心么。
将冒出丝丝血迹的手指放进檀口轻轻吮吸着,李雪雁的目光中满是幽怨。
噔噔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