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杨若晴的改革措施,几个得力手下面面相觑,大家都在她平静沉稳的脸上感受到了压力。
“晴儿,这运输队里有些人是做了好多年的老面孔了,也是一个村的,全家就指望这份差事度日,这突然就裁掉,会不会引起不满?”
问这话的,是包子哥,大名叫王良,是村里前任里正王洪涛的小儿子,跟王栓子是堂兄弟。
当年运输队刚成立,包子才十六七岁,第一批加入了运输队,这些年跟着运输队一路成长过来,三十出点头的年纪,正是运输队里扛大梁的,也是杨若晴最信赖的几个人之一。
“包子哥,不破不立,我们的运输队想要发展,就要改革,那些进来混日子的,统统不要,留下的都是有用的。”
杨若晴摆了摆手道,“当然,念在他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们拟定个章程,按照他们在运输队里做事的年限来进行适当的银两补贴,这件事必须在十天内落实下去,因为十天之后,余下的运输队成员将会统一送去庆安郡的顺风镖局进行正规的训练!”
“同时,再放出消息,在十里八村,清水镇,望海县范围内大肆招募运输队成员,先进行海选,海选之后复选,最后留下五十个名额送到我面前,我来进行最后的挑选!”
杨若晴当夜不仅对运输队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也对采药队进行了适当的调整。
包子和福伯旺生他们这些骨干们拿着手里详细的章程回去的时候,大家伙儿心中都有同一个想法,明日,长坪村一大半的人家要陷入恐慌了。
但这也好,运输队这几年太安逸了,大家伙儿一点儿闯劲儿都没有,好多人进来就是跟着走一段路,路上有吃有喝,把货物送到了就回来然后就能拿钱。
路上遇到山贼土匪啥的,一点抵抗的能力都没有,还丢失了好几趟货。
晴儿碍于大家都是乡里乡亲,没责怪,但是这种氛围不压制就会更差。
包子几个有时候凑在一块儿抽烟,看着押货的人横七竖八的倒在路边睡觉,不禁回想起当年晴儿和棠伢子带队,大家伙儿翻阅眠牛山的场景。
下倾盆大雨,车轮子陷在泥泞里拔出来,男人们脱了上衣赤膊上阵,汗水雨水混在一块儿。
路上遇到黑熊,晴儿的勇猛,遇到拦路打劫的,棠伢子的彪悍……
那时候大家伙儿一条心,就想把这山里的东西运出去,兑换成白花花的银子回来买米买粮,多有动力啊!
每回运输队回村,带着山外面的新鲜东西,乡亲们来到村口迎接,仿佛他们是村里的骄傲和荣耀。
而村里人家也以家中男丁能进运输队做事为荣耀。
可后来呢?
晴儿的生意越做越大,去了京城,棠伢子去了军营,运输队这块渐渐的就不再是重心。
这些年,阿猫阿狗,只要能跑能跳的都能找关系进运输队混口饭吃。
运输队的风气越来越差,甚至有的队员不顾规矩,出去押货就是为了换个异乡吃花酒……
是时候好好改革一番,走出一片新天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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