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恐怕所有人,都想错了。
梅尔的脸上带着希望,高呼着“救我”跑向那个金发的男人。
那个男人也顺势伸出手臂,甚至主动前倾身躯,仿佛像是绅士要邀请女士共舞一样。
然后,他抓住了梅尔的手。
梅尔的脸上在那一刻露出笑容。
紧接着,笑容变成惊恐。
抓住她手腕的那只手在抓住她的瞬间就骤然发力,无以伦比的恐怖力量甚至瞬间搅烂她脆弱的手臂和骨头。
梅尔的右手瞬间变成一条血肉麻花,而她的身躯则直接被拉起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半弧,完成加速,然后,被当场炮弹砸了出去。
惨叫都变了味道,甚至不像是人能发出的声音,却戛然而止——
女人的痛苦并没有持续太久。
她的血肉之躯在半空中就开始炸裂,后发而先至,在命中那头手足并用逃亡着的怪物的瞬间彻底崩解,高速的动能赋予她破碎身躯的骨骼、血肉以真实的力量,那头怪物的半边身躯甚至都被打烂,在铺天盖地的血雨中向前扑倒,瞬间就已濒死,除了抽搐,什么也做不到了。
点上一口大锅,先丢进去一个人类,再赋予他绝伦的力量,然后给予他杀戮的权限,主宰的机会,再撤走法律的约束,仅留有他自己的道德。
那么……
这一锅出炉,会是什么东西?
什么,才决定了最后的成品?
迷雾遮蔽的角落里,白枫抓住约翰·陈的手臂忽然用力,因为那一刻,约翰·陈用了很大的力想要挣脱他跑向那炼狱般的所在,却被白枫拉住了。
白枫甚至伸出手,捂住约翰·陈的嘴,一步步,向后缓缓推进黑暗里。
他微微眯起眼睛,在迷雾彻底遮盖视线之前,他纯黑的影子倒映着的那一幕,正是那个金发男人掏出手帕,擦干手上的血,脸上带着胜利者的笑容,走向那头垂死的怪物。
那个女人的死亡,对他来说,仿佛没有任何意义。
那就只是一枚炮弹而已。
白枫就这样看着……默默地看着,疯癫的眸子里,不知觉地涌上了一抹彻骨的寒霜,直到那一切彻底被迷雾所覆盖。
他拖着约翰·陈在迷雾中走出好一段距离,直到身后的声音消失不见,他才放开约翰·陈。
老陈头这时候已经老实下来,茫然地左顾右盼,像是根本不记得发生过什么了一样。
白枫便将货物丢给他拎着,自己从怀里掏出手机,蹲在迷雾里认真地写着什么,写着写着,他自己反而笑起来,露出某种痴癫般的感觉,他最后收起手机,带着约翰·陈向前走去,嘴里哼哼唧唧,唱着谁也听不懂的歌谣。
约翰·陈闷声问:“你在唱什么?”
“磨刀霍霍向牛羊。”
“你这是什么狗屁不通的歌?”
“我现编的。”
……
全球的第一种姓不多,但这里出现很正常,因为有亡灵之国的洗礼,必定有趋利者主动前来,而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