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早盟会,吕梁迁之见,千王究竟有无出入鬼溟堂,京王究竟何时苟欲天下并非全全之忧g。然而……风云聚变下,文朝终将难逃一劫,但最终邪不胜正,为正者,自当在鱼民水火之时挺身而出。由者当此,一屋之舍,必有良木顶梁方为柱。舞舍要稳,亦要一大块扎实的垫木石作基……
那少年本是出生皇家世族的天劫胚子,如今在正邪当中却要担当拯救天下的唯一玉石。无论是黑暗的阴谋,还是光明的侠之大者,在他心中,他只有同世人诸般怀着爱恨情仇的大义者。
后事,已至中夏。吕梁迁同慕朝子思议长久,如要走下一次,还得将千王寻回……
另有一事,自玉华山一行,机缘巧合遇上长门知月此人。无论是他的言行举止还是为人处世之道,此人皆都是一个心正的人,只不过,唯一的一点,他独是暮阙门之人……云虚长老决断上,从来没有过犹豫,对于长门知月,这次却让他难以拿捏……
眼下水火当中,他心中自是焦灼不安。有一夜月色好,他去寻了慕朝子的雅舍,欲将自己心中所想告知……
巧是去对了时候,门巅正在自己院内背手仰天长思,身后摆了酒,似是在独自饮酌……
“门巅,打扰你了。”
慕朝子回过头来笑。
“云虚。你来了,我早已等候你多时。”
云虚长老不解,慕朝子却言笑有举回身拿起了酒杯,倒满了一杯。
“来,你且将此杯喝了。”
云虚长老疑惑,瞧见慕朝子一脸危险的正色,却也照做。
“此是罚你丢失言儿之过。”
明白用意,云虚自惭形愧。碰巧门巅再倒一杯递给他。他只能大口一喝……
“此是罚你有心事藏于心,及时不上报为师之过。”
云虚长老愣然。
“为人师者,当明白自己徒弟肚子里的蛔虫。”
慕朝子的笑意令他颇有难为情。
“想想你跟在为师身边已经不知多少个十载……你和其他师兄姐妹们一样,都是为师心底至亲至爱般的孩子……作为江湖第一大门派,青竹从古至今不知经历了多少磨难,却总也在青竹弟子们的一修一补里长生于此!而能为青竹人自当也是一种自豪!只不过——今日与往昔不同。老夫自是惭愧,身为青竹之师,却未能将先祖留下来的基业守护好……”
云虚长老激动。
“门巅心中所想,弟子明白,当下之事,弟子更清楚。这不是门巅的过失,门巅无须自责……”
慕朝子摇头,这次倒了两杯。
“来,这杯我们一起罚。是为未能尽为人师表之过。”
这一杯痛饮,烈酒入喉,在夜风里深不能让人喘息!抬头,顷刻间,云虚长老注意到了慕朝子锐利眼光中盘衔的温热……
“此些天来,我和吕先生聊了很久。”
云虚长老忙问道:“门巅接下来可有什么打算?”
慕朝子定道:“星火之事,已成大局。江湖人同京王定的局势便是格局。”
云虚长老点头。
“大家同有这种意识,京王的势力庞大,大火烧了起来,仅凭一股热情凝成的绳是不足于将其围住。这种做法无疑是烈火加薪……亦何况还有鬼溟堂这帮妖魔作祟。江湖人虽是一条心,眼下共盟,不失为一同对敌的大好力量。只不过……文朝天下地域广大,江湖门派分散,加之临时,理事方面诸多不便。更何况,这股绳当中难免会有心存邪念者……”
“如此看来,单是京王一方,江湖人完全没有胜算?”
云虚长老点头。
“说是毫无胜算,倒不如是这场胜败早已注定……”
慕朝子长叹一阵,复又道:“看来,这场天劫是注定要言儿陷入生死而孤注一掷了——可他毕竟还是一个孩子啊!”
云虚长老感动。
“天命有所为有所不为,言儿的命运生下来就苦在这里……作为亲人,大家都将亏欠他的太多……人事不得求全,命也好,时也好。这总该是言儿他生来的一切一切……是为他的舅舅,亏欠他的更不必说比别人更多……但是我知道这孩子,他比别人不一样——他不仅是一个非常重情重义的人,更是一个不信命的人!为了得到大家的一点认可,他付出了常人难以做到的努力,他比任何人都坚强!”
慕朝子点头。
“没错,以前不知他经历了什么,但自从进门派来,他的努力大家都看在心里。为师和大家一样,对他都感到无比的自豪跟骄傲!”
“此是天命,他必是唯一!不管他现在身在何处,我一定将他安全带回!”
慕朝子看了云虚长老默带关心的眼神,却停顿了下来。清风徐徐良久方才来道。
“云虚,你知道我现在最担心的两件事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