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奥鲁城经营超过二十年,甚至不少大人物成长的过程,就有他的痕迹存在。
一旦他出事,背后抛出什么“账本”之类的话,那奥鲁城绝对会地动山摇。
奥鲁城中的善神教会,面对潜藏地底涌动的“黑暗”无视也就罢了。
一旦这些放到明面上来,诸位教会乃至整个北方教区,都会对其进行干涉询问。
清楚个中厉害关键的“弗恩”,自然清楚这里的麻烦。
他马上点齐了自己的心腹人员进入,不过对于迪马法师这种不守他管辖的,自然也拦不住。
迪马法师今晚的出现,便是法师协会北方分部对这次事件的见证者。
他的书面报告影响着协会对今晚事件的看法以及最终决策。
在排除了几处启动的陷阱,经过一段并不宽敞的隧道后,一行人总算通行到了一处秘密的石室前。
也无须一旁的法师出身,几位游荡者马上就凑前解除了开关,让眼前的“重墙”缓缓升起。
“啊?”
随着内里的泛黄的斑驳油灯照射下的场景,哪怕眼前的人见惯了大风大浪,都不禁捂着嘴巴。
“还真是够狠的。这库洛泽仇家不少,但是敢做到这么绝的,还真不怕整个地下势力,乃至联盟的报复?”
迪马法师忍不住感慨道。
如果他和眼前的库洛泽有血海深仇,都不一定会做到这么极致的一步。
这不是直接打脸整个联盟么?
“迪马法师,慎言,我们联盟官方可和这种人没什么关系。”指挥官弗恩赶紧反驳道。
不过他也一样不敢称呼眼前的库洛泽为渣滓,哪怕对方现在已经威胁不到他了。
众人的前方,石室之内,这位能够单纯靠着名字,就让奥鲁城的小孩子啼哭的“库洛泽”,他原本印象中肥润的脸庞已变得无比瘦削干枯,双眼睁得大大的,却眼珠发白,一点神采都没有。
库洛泽整个人仿佛在仿佛在划水一样,双手不断朝前刨着,却一味抓空。
他的腰部缠着一条粗壮的铁链,就这么一路锁在后方的墙体之上。
它已经成为一位不死生物,最低级的僵尸。
“看来是被那位施法者找到了。”
法师迪马说道,“造成现场混乱,让这衣衫不整的库洛泽紧急逃亡密道避难,顺利让他脱离了守卫以及来不及穿戴那一身的魔法装备。看来最开始就是做好了计划,一步步逼迫他到这个地步啊,造成这种完美不会被人干扰的密室杀人局啊。”
“难不成这藏匿密室的存在,早就泄露了出去。”
好不容易跟在后面挤进来,同属警卫厅的托勒比,看到这一幕,本身就差点昏了过去,他喃喃自语问道:“迪马法师,如果是你的话,能够借由定位库洛泽先生,找到这里么?”
迪马法师摇了摇头,“我又和他不认识,太陌生的话,定位法术不好用的。”
至于可以增加熟悉度乃至借由对方拥有的私人物品来加强“定位法术”的效果,他就懒得给这群人解释了。
不是法师,知道这么多干嘛。
“认识他的熟人作案么?”托勒比不死心道。
“你问我,我问谁去。”迪马法师摆了摆手,他已经懒得搭理对方。
指挥官弗恩则是默默走了进来,弯下腰摸了摸地面上还没有干涸的血液,随后他又抬起头,望了望四周的墙壁。
“这地面的血量看起来量多得有些可怕,这库洛泽有这么多血能流么?”指挥官弗恩分析道,“去解开他的衣服。”
顿时两个手下直接上前,用木棒架住了变成僵尸的库洛泽的双手后,正要脱下他的大衣。
只是忽然一滴血,滴落在他的额头上。
顿时众人都忍不住抬起头,看向那足足三米高的石壁天花板,那滴血的来源。
“这是什么文字?”
接着昏暗的灯光,迪马法师看到了天花板上有一层用鲜血写就的文字,字迹有些浅显,难以辨认。
他靠着自身加持强化过后的视力,勉强分辨道:“这是炼狱语,意思是——”
“是什么?”周围的人忍不住追问道。
只是,这位一路上都云淡风轻的迪马法师却沉默着,并没有回应众人的意思。
许久之后,他才艰难开口道——
“深渊正在注视你,格拉兹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