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气很奇怪，我没见过——可能上了天阶才能辨认。</p>
可我对那些血异常兴奋，仿佛屠戮才是我的本能。</p>
杀，杀，杀……</p>
四肢百骸，甚至每一个毛孔都是酣畅淋漓的，我作为李北斗的这一生，从来没体验过那么痛快的感觉。</p>
杀了他们，就成功了。对了，我在保护谁？</p>
回过头，我看见潇湘就站在我身后，对我微笑。</p>
那个笑，倾国倾城。</p>
就因为那个笑，我什么都能做！</p>
潇湘看向了我身后，眼神冷下去，我顺着她的视线，发现那些人里，有一个，就站在后面，不肯跪。</p>
那个人，看上去很面熟。</p>
我认识他，我肯定认识他，可他是谁？</p>
他看着我，眼里并没有畏惧，只有悲悯。</p>
我忽然有了一种直觉。</p>
江仲离。</p>
他是江仲离！</p>
四相局的始作俑者，间接导致了景朝覆灭的那个真凶！</p>
他缓缓说道：“你会回来的，我也会回来。”</p>
他看上去，跟传说之中一样仙风道骨。</p>
他的眼角，有一颗滴泪痣。</p>
潇湘冷冷的说道：“杀了他。”</p>
我抬起了手。</p>
我睁开眼睛，大口呼吸了起来。</p>
我什么时候，犯过这么重的杀孽？</p>
那个暴虐凶残的景朝国君？还是……</p>
他跟我，到底什么关系？</p>
“谁欠谁的，并不好说，”那个声音缓缓说道：“这种糊涂账不少。”</p>
“那个人，是我？”</p>
“算是，也不算是。”</p>
肯定跟那个景朝有关。</p>
“我还想知道——真龙既然只有一个，那江辰和我……”</p>
“中间出了差错，就是那个差错，导致了今天这个局面。他不甘心，有不甘心的道理。”木大先生的声音缓缓说道：“你很快就能知道了。”</p>
“我现在就想……”</p>
我脑子飞快的转动了起来。</p>
当初，景朝国君为了跟潇湘在一起，封自己做神君，修建四相局，送自己成神。</p>
可后来，潇湘却被贬谪，堂堂主神，竟然沦为四相局的一个镇物。</p>
是景朝国君，始乱终弃？始乱终弃的原因，又是什么？</p>
可刚才那个场景——恰恰相反，我却并没有跟潇湘决裂，而是要听潇湘的话，杀江仲离。</p>
不对，这一团乱麻，必须得找出一个头来。</p>
我忽然有了一种感觉，背后的人，消失了。</p>
一个小孩儿跑过来拉起了我：“木大先生说，送客。”</p>
我回过头，果然，身后一片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p>
“木大先生呢，我还有事情想问……”</p>
“自从上次镇压大妖孽，我们木大先生元气大伤，一两年，也不能做一次天卜，”那个小孩儿奶声奶气的说道：“一天之内，做了两次天卜，他身体撑不住。”</p>
我心里悚然一动。</p>
这么说，现在三清老人的能力都因为那次的两败俱伤，衰退的很厉害。</p>
已经元气大伤，还有这样的能力，全盛时期，他们有多厉害？</p>
而那个大妖孽，能把全盛时期的三清老人耗成这样，又有多可怕？</p>